現在竟然要她一個人去拉小姐,也不看看她餓得多瘦,小姐的身子比她壯實多了!
“夫人,我……”聽雨咬牙,手上的瘡都被披風的繩子磨得更爛了。
饒是如此,她的速度還是提升不了。
盧氏忽然笑了起來,數九寒冬的,這笑容實在陰森。
“聽雨,你是盧府出來的家生子,想想你的家人,他們可都在盧府。你知道嗎?你大嫂生了,是個男孩,你就要做姑姑了。”
“哥哥……”想到家人,聽雨噙滿了淚水。
她咬緊牙關,隻能繼續使勁。
林昭昭說的容易,流放了就沒有尊卑了嗎?像她這樣的人,生來就是螻蟻,性命永遠掌握在主人的手上。
甚至,都不能輕易去死。
不知不覺,林昭昭一家三口已經來到了隊伍的最前麵。
“小侄女!”長武已經來到了岸邊。
看著林昭昭和林墨滿頭大汗的樣子,他的心情也沒那麼陰鬱了。
他伸手扶住了剛剛停下來的林墨,用衣袖擦了擦小家夥通紅的臉。
“可真有你們的,這會兒還能冰嬉!”他又看向郭氏,提醒道,“出了汗不能吹風,當心著涼,都擦擦吧!”
“嗯。”郭氏行了個禮,不好意思地背過身,擦拭臉上的汗。
林昭昭在臉上隨手一抹,等待大部隊都上岸的同時,她的目光被不遠處的蘆花吸引了。
沒想到這麼冷的天,河邊竟然還有這麼多蘆花。
想必是上穀縣的人也不願意走到這邊來采摘。
蘆花可是個好東西,古代沒有鵝絨和鴨絨,百姓舍不得棉花的時候,就會用蘆花塞在衣服和被子裡保暖。
要是用乾草和蘆花一起編織草鞋,那會更加柔軟,也不用害怕乾草梗會戳破腳上的凍瘡了。
隻是這蘆花怎麼在晃動?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