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讓子彈飛》首映禮,衛勳確實沒有邀請演員來參加。
要不然也不至於沒有一個明星來幫忙站台。
因為這個時候邀請那些演員,會讓他們的處境很為難。
此時勳章處於弱勢,宏高步步緊逼,這樣的情況下,就牽扯到一個強行戰隊的問題。
先前白千尺等人未經各自的經紀公司同意,參演《讓子彈飛》本身就已經夠出格了。
《讓子彈飛》這次首映禮,不用想就知道,華影傳媒、天光傳媒和皇朝娛樂這些公司,一定會對旗下演員嚴格約束。
勳章和宏高之間的爭鬥,沒人想摻和進來。
無論是電影公司,還是演員。
所以與其讓這些演員們為難,而且還不一定能把他們請過來,那就不如不請。
於是今天衛勳單獨出席了《讓子彈飛》首映。
今天這場沒有任何相關明星出席的首映禮,會被媒體們怎麼唱衰,他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有時候被唱衰也不見得是個壞事。
至少所有人都知道《讓子彈飛》陣容豪華,所以豪華陣容的首映禮也沒多新鮮。
現在衛勳自己出席,倒是能反向炒作,把《讓子彈飛》的關注度在往上推一個高度。
更何況,《讓子彈飛》在今天正式登陸院線。
被宏高壓製這麼久,毫無招架之力一度要被挖空的勳章傳媒,終於掏出了自己手裡的槍。
砰!
電影院裡,大熒幕上的片頭字幕走完,一顆子彈從左至右劃過,貫穿出四個大字。
讓子彈飛。
因為劇情還沒開始,除了旁邊坐著的宋子文之外,影院裡其餘的一些影迷們,都在悄悄打量坐在前排的衛勳。
很顯然,因為這場寒酸首映禮的原因,大家都對衛勳抱有無限同情。
衛勳落寞孤單站在勳章影院門口的那張照片,更是被短時間內傳遍了互聯網的每一個角落。
短短四年的時間,大家見證勳章傳媒的崛起,看著它一路創造輝煌,然後又從輝煌走到如今的淒慘。
那以後,還能再看到衛勳拍電影嗎?
剛開始,有些影迷觀眾們還偶爾在走神,腦子裡想一些有的沒的,但很快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電影劇情吸引了。
因為衛勳扮演的劫匪張麻子出場了。
炎炎的烈日下,一輛被群馬拉著的火車由遠及近駛來。
張麻子站在山崖上,他穿著一身灰色大褂,拿著望遠鏡觀察那輛火車,然後卸下槍,把子彈上膛,遠遠地對著那輛火車連開三槍。
《戰狼》的開頭,衛勳扮演的冷鋒也開了三槍,冷鋒桀驁不馴,雖然是個兵,但看起來更像是個匪。
而張麻子,他是個土匪,看起來更是土匪中的土匪。
沉穩,老練,而且夠爺們。
所以單單是衛勳這一出場的扮相,就讓影院裡很多影迷的眼睛都亮起來。
時隔一年,大家終於再次在大熒幕上看到了衛勳。
這一次張麻子這個角色,勁兒很足,出場以後連句話還沒說的時候,就讓人感受到了撲麵而來的氣場。
開完槍後,火車依舊在飛奔。
旁邊伊恒扮演的老六有些愣神:“沒打中?”
張麻子揚起嘴角笑了笑,在烈日下,他的笑容透露著底氣十足的自信,帶著土匪硬漢糙爺們兒的帥氣與張揚:“讓子彈飛一會。”
砰!砰!砰!
他話音落下,山崖下三顆子彈打中了火車,一群白馬受驚,四散而逃。
一群兄弟們叫好著吆喝出聲,騎著馬朝山下狂奔。
“抓活的!”
這一組鏡頭,算是開篇點題。
但觀眾們卻覺得看的很扯,因為‘讓子彈飛一會兒’這個說法,簡直就跟糊弄三歲小孩似的,過於扯淡了些。
哪怕接下來張麻子和馬邦德正麵對上,旁邊還有縣太爺老婆在,這三位頂級大咖也沒正經到哪裡去。
初期劇情的發展更是有些過於無厘頭。
張麻子截了馬邦德的官,順帶討了人家的老婆,從土匪搖身一邊成為縣太爺,上任鵝城。
而鵝城前麵竟然是大片大片的水潭,張麻子等人騎馬踏水而過,來到城門口。
城門口一堆男人女人在敲鼓歡迎縣太爺上任。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扯淡呢不是。”
安靜看電影的宋子文,聽到後麵有個觀眾這樣嘀咕了一句。
黑暗中,宋子文笑了笑,然後專注著盯著大熒幕。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看《讓子彈飛》,重看一次,很多情節都看得更加透徹,而且仍舊看的津津有味。
上一次看片會的時候,他看到這個開頭其實也覺得有些無厘頭,但從進入鵝城開始,劇情就更加無厘頭或者說放飛起來。
但在衛勳的把控下,劇情飛的很野蠻,很騷情,又葷又有勁兒。
所以哪怕是扯淡,也扯的讓宋子文上了頭。
因為荒誕的劇情不需要邏輯,不需要思考真假。
你隻需要放飛自我,把自己變成一個精神病,然後坐在電影院裡跟著這扯淡的劇情一路哈哈大笑然後情不自禁的喊出一聲‘牛逼’就行了。
不出宋子文所料,從進入鵝城後,電影院裡的觀眾們明顯都精神起來了。
比如,馬邦德告訴張麻子,鵝城的稅收被收到了90年後。
再比如,翟青扮演的花姐說:“不好色的縣太爺不一定是好縣太爺。”
這樣內涵大膽的台詞,聽的簡直讓人覺得之前蔣坤舉報《讓子彈飛》的事情理所應當。
所以這部電影究竟是怎麼過審的啊!
當然,這部影片裡不僅有內涵,還有大尺度。
大熒幕上,張麻子打算和寡婦同房。
馬邦德說:“寡婦不能睡啊,必有大災!”
張麻子義正言辭:“她已經成了寡婦了,我不能讓她再守活寡。”
電影院裡頓時一片哄笑聲。
還有更騷氣的。
張麻子上了人家寡婦的床,一臉正經:“兄弟我隻劫財不入身,當然如果夫人你有什麼需要,我絕對不推辭。”
然而他的手……卻放在人家寡婦身上。
而寡婦更是生猛:“誰當縣太爺我無所謂,但縣太爺老婆一定要是我,所以兄弟你,完全不用客氣。”
張麻子驚了:“我這還算客氣的?”
明明也沒有什麼火辣的鏡頭,但就憑著這些騷話,整部電影就有了限製級的騷氣,各種X暗示,大膽且夠勁兒的台詞。
隨著劇情往下走,電影院裡的氣氛一點點被推了起來。
更讓人咂舌的是,不僅有男女X暗示,還有男人和男人的。
張麻子闖進馬邦德的房間,一把將馬邦德推倒在床上,表情詭異,像是在調戲什麼良家婦女。
馬邦德懵問道:“你這是要殺我,還是要睡我啊?”
張麻子把衣服脫了,嘿笑道:“先殺,後睡。”
等看到張麻子翻身把馬邦德壓床上的時候,整個影院的觀眾們都驚呆了。
氣氛明顯在這裡推向了一個奇怪的哲學維度。
剛才那位抱怨電影劇情扯淡的男觀眾,這會兒沒忍住脫口而出來了一句‘臥艸,牛逼’。
是的,牛逼。
這部電影,路子就是這麼野,這麼讓人上頭。
明明剛開始隻覺得扯淡的劇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好像也有點破道理?
尤其是這尺度,是真大啊。
在這個華夏文化普遍含蓄內斂的國度裡,影院裡還真從未見過如此有勁兒的電影。
沒什麼限製級鏡頭,但就能把你臊的麵紅耳赤,讓你覺得自己被精神調戲了。
宛如一個路上走得花棉襖小媳婦兒,被迎麵走來的粗糙混不吝野漢子用不正經的眼神狠狠地隔空香了一口。
他沒對你做任何事情。
可你就是被從裡到外給調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