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布裡克凝視，在地球上具體是誰最先創造出來的表演方式，已經不可考究。
但因為庫布裡克執導的作品中經常有這種凝視的鏡頭，所以最後被大家命名為庫布裡克凝視。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這個眼神的話，那大概可以說是，以眼殺人。
病房裡，眾人盯著衛勳那個恐怖的表情，都覺得脊背一陣發寒。
然而衛勳其實隻是剛才扮演殺人犯，借著自己還沒有徹底走出來的情緒，趁機把這個眼神表演出來，給徐曼一些啟發而已。
這就是所謂的‘壞人的笑’。
現在表演完畢，他的情緒已經調整的差不多了。
見在場的眾人都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衛勳緩緩將眼白向下收攏，麵部表情也回歸正常，然後站起來，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都傻愣著做什麼，鮑強，讓我看一下剛剛的拍攝成果。”
現在的衛勳，其實還是一副殺人犯的裝扮。
但是此刻的他，無論神態，氣質都放的十分平緩，沒有半點李的影子，看起來也不再驚悚。
“哦哦，好。”
鮑強努力把心底那股讓自己覺得有些發毛的情緒驅逐出去，笑著說道：“衛導，你來看看，我覺得沒有半點問題，這個李，真的是被你給演活了。”
衛勳湊到總攝影機屏幕前觀看回放。
病房裡的氛圍鬆懈下來，大家開始各自湊在一起小聲聊天，當然聊的都是衛導剛才那個恐怖又邪門的眼神。
“太可怕了，我差點以為衛導要過來殺了我。”
“你們發現了嗎，衛導演壞人還挺帶感的。”
“可這未免也太壞了點，嚇死人那種，剛才我心臟都在抽搐。”
等衛勳檢查完拍攝成果以後，徐曼湊了過來，眼睛亮亮的。
衛勳問道：“學會了嗎？”
“學會了一半。”徐曼思索片刻，誠實道：“我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但真表演起來，肯定沒有衛導你演的那麼精彩。”
這小姑娘，挺有靈氣的。
衛勳笑道：“那我就給你布置個作業吧，在我離開回國的這段時間，你去攝影師那裡借一部攝像機，對著鏡頭翻白眼，練習我剛剛教你的那個眼神，什麼時候把自己嚇到了，就算你成功了。”
徐曼現在還在讀高中，趁著暑假才有時間出來拍電影。
往常她是最頭疼老師布置作業的。
但現在聽到衛勳的話，徐曼沒有反感，而是興奮的說道：“好的衛導，保證完成作業。”
“彆偷懶啊，等我回來要檢查的。”
衛勳說完以後，對周圍的劇組工作人員們說道：“接下來還回歸之前的拍攝進度，我大概還有半個月要回一趟國內，秦風的戲份，能多拍一點是一點吧。”
演一個殺人犯，太耗費精力了。
好在李這個角色隻有兩場大戲，如果一部電影都要維持這種狀態，整部戲拍下來，估計衛勳也遭不住。
所以，等李這個角色殺青以後，衛勳緩了兩天，再次換成秦風的裝扮，輕鬆扮演一個結巴小鮮肉。
兩個角色之間毫無違和的切換，讓劇組所有人都佩服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