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仍舊紅彤彤的,被燈籠的光映照,真的像一隻被煮熟的大蝦。
她拍拍臉:“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鳳楚狂給她一個默契的笑。
“七皇叔堅持說,他適才在你的後院裡,見到一隻兔子精。”
“喔?”花千樹詫異地瞪圓了眼睛,四處掃望:“什麼樣子?可不可愛?長得像人還是像兔嘰?公的還是母的?臉上是不是毛茸茸的?”
夜放微微勾唇,徑直走到她的跟前,抬起手來,在她適才被撞的額頭上意味深長地杵了杵:“可愛,母的,長得像你。”
適才雖然隔了一層皮毛,但是禁不住她逃得急啊,那一下撞得是真疼,她差點又四腳朝天摔倒在地上,屁股蛋都疼得一緊。
所以,花千樹暗中是忍不住一陣呲牙咧嘴。
七皇叔絕對是故意的,怕不是已經看出來了?
鳳楚狂同樣回以訝然的表情:“花婆娘莫非是隻兔子精變的?難怪一身的妖氣,還會七十二變化。用不用我明日尋一個道法高深的道士進來?我可聽說,這女妖精是專門靠吸食男子精元修煉的。”
一廂插科打諢,一廂湊到跟前,提著鼻子聞。
夜放不悅地將他一把扯開了。
花千樹衝著鳳楚狂磨了磨牙:“我再妖裡妖氣,還能有你鳳世子騷氣?一股的狐臭味道,若是那道士來了,第一個降住的就是你。”
鳳楚狂“哇哇”地叫:“壞了壞了,剛剛想起來,你已經有了七皇叔的骨肉,你這肚子裡揣著的,究竟是一隻兔嘰還是娃?聽說兔嘰懷胎一個月就可以生小兔崽子,而且一窩好幾個,七皇叔這下賺大發了,不出幾年,就能組成一支兔子軍啊。”
一個男人能聒噪到這個地步,也挺難為他的。
夜放清冷地瞪他一眼:“你若是喜歡,明日我差人給你送一窩兔子過去?”
鳳楚狂嬉笑著點頭:“可一定要挑選肉肥嫩一點的,聽說熏著吃下酒味道會更好
夜放不再深究,轉而詢問:“那隻兔子呢,可準備妥當?明日事關緊要,可不能出絲毫紕漏。”
鳳楚狂心虛地偷偷瞅了花千樹一眼,拍著胸脯打包票:“我辦事你儘管放心就是,早就安排好了。”
夜放這才“嗯”了一聲:“其他的呢?”
“也已經準備妥當,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夜放想了想,大抵是覺得仍舊不太放心:“我還是親眼看一看。”
鳳楚狂一把就拽住了他袖子:“有什麼可看的?你剛剛回府,還沒有去見過老太妃吧?還有,你風塵仆仆,一定還沒有沐浴更衣,我隔了老遠都能聞到一股汗臭味。”
夜放最是喜愛乾淨,聽鳳楚狂一說,將信將疑地低頭嗅了嗅身上。
鳳楚狂誇張地打開折扇遮住自己的鼻子,躲得遠遠的。
夜放轉身就走。
花千樹不由心中暗道僥幸,逃過一劫,衝著鳳楚狂吐吐舌頭。
夜放走到門口了,又冷不丁地扭過臉來,對著花千樹深深地看了一眼,一股秋後算賬的威脅味道。
花千樹一縮脖子,不知道明日七皇叔得知自己的確就是那隻兔嘰精以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會不會將自己的兔嘰皮扒了,然後架到火上烤?
今日,還是要暫時瞞著他,否則,自己萬一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呢?
隻要能將功補過,先斬後奏,蒙混過小皇帝這一關,自己還有生還的希望啊。
她與鳳楚狂交換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揉揉被撞疼的額頭,欲哭無淚。
她發四,以後再也不吃兔嘰肉了,代價太慘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