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閃身,就一撩衣擺,堂而皇之地邁步進了屋子裡,還扭過頭來吩咐核桃:“你這個小丫頭,真的沒有眼力勁兒,本世子爺來了,竟然茶水都沒有一盞。七皇叔府上就是這樣待客的嗎?”
核桃膽小,被鳳楚狂一嚇,慌慌張張地起身就去拿茶盤。
院子裡沒有開水,沏茶需要去廚房,她走到大門口,又覺得留下自己姨娘在這裡,就真的是孤男寡女了,無法避嫌,進退兩難。
花千樹倒是一臉的無所謂,抱臂站在門口,涼涼地道:“世子爺難道不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更會玷汙了您的清白名聲嗎?”
“隻要你肯負責,本世子爺不介意。”鳳楚狂大大咧咧地在屋子正中的椅子上一坐,“唰”地打開了玉骨扇。
這架勢活像是故意過來耍賴皮一般。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七皇叔冷得就像是一塊千年寒冰,如何竟然與一塊百年老字號的牛皮糖交好?這樣吊兒郎當沒個正形。
會帶壞她純潔的小核桃的。
花千樹斜倚在門框上,衝著核桃擺擺手,核桃便掩了院門,急匆匆地一溜小跑去了。
“堂堂世子爺半夜跑到人家屋頂上,偷聽兩個女人說私房話,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偏生還這樣理直氣壯,我這個主人是趕也不是,不趕也不是,左右為難。”
鳳楚狂一擺手:“我早就聽說,七皇叔將花家大小姐捆了帶回王府,惹得朝中百官彈劾,還依舊我行我素,心裡委實納悶,是怎樣一副花容月貌,將油鹽不進的七皇叔迷得五迷三道的,但是一直沒有機會得見。
今日是聽你們這霓裳館裡嚷得熱鬨,以為你一時想不開上吊自殺了呢,就翻牆過來看一眼熱鬨。誰知道,你活得這般囂張,將霓裳館裡所有的人得罪了一個遍。這一點上,真的像是花將軍的脾氣,生前在朝堂上就是鐵打的臉,誰都得罪。”
花千樹完全被他第一句話吸引了注意力:“百官彈劾?為什麼?”
自己雖然是被官賣不假,但是夜放作為堂堂皇叔,擄走她也不至於被彈劾吧?
鳳楚狂撩了撩眼皮:“還消說麼?自然是有人在暗中生事,煽動起來的。更何況,花將軍鐵麵無私,在長安得罪的人不少,那日裡多少人在教坊司裡眼巴巴地等著撒氣泄憤呢,冷不丁地聽說即將到嘴的鴨子飛了,自然心裡不忿。”
花千樹冷不丁地就打了一個冷戰,鳳楚狂這樣說可一點也不誇張,據說,前朝一位尚書犯事被囚,女兒被官賣教坊司,京中許多人就以欺淩她女兒為樂,門庭若市。女子可憐,實在是忍受不了無休無止的折磨,選擇了自儘,香消玉殞。
自己若是果真淪落到那種地步,真的就如夜幕青所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鳳楚狂所說的“有人暗中生事”,花千樹自然而然,便猜疑乃是夜幕青與柳江權這兩個卑鄙小人所為。
原來,夜放暗地裡,竟然還默默背負了這些,護得自己周全,今生如此,前世,怕也是一樣。他對自己的好,並不隻局限於那些膚淺的珠寶珍玩。否則老太妃那時候就不會那樣敵對自己,罵自己是個紅顏禍水。
不過,他從未在自己麵前提起過隻言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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