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葵放下麵子先開口,她邀請小衫跟自己一起吃晚飯,可小衫卻禮貌的拒絕了。靈葵從他的神情上看出,小衫並不是因為生氣而拒絕,他回答的語言仍舊溫柔、緩和。隻是他拒絕後,兩人竟一時找不到再能開口的話題。
空氣突然變得寂靜且凝重,連牆上鐘表滴滴答答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靈葵的頭上像是被罩了一個巨大的黑色塑料袋,窒息和壓迫的感覺逐漸襲來。她給自己打氣,要擺脫這種壓迫,打破這種僵局。
靈葵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拉起小衫的手,想解釋昨天晚上的事情。
小衫的手雖然沒有躲閃,但靈葵卻明顯察覺到,他整個人都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儘量裝作若無其事,“昨天的事情……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他居然沒發現自己昨天晚上沒回來?靈葵胸口一陣刺痛。
小衫將頭彆過,環顧四周,像是在尋找救命稻草一般。直到他看見陽台上新買的多肉植物,臉上劃過一絲驚喜,並且順理成章的抽離了靈葵拉著的手。
“冰燈玉露?你買的?”
靈葵跟了過去,看小衫的臉色逐漸顯露焦慮,“對啊。怎麼了?不喜歡?”
小衫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不是,隻是覺得不好養而已。這種叫潘氏冰燈玉露,株型緊湊,層次分明,窗麵晶瑩剔透。不能長時間暴露在陽光下,否則葉片會脫水乾枯,就沒這麼好看了。你多少錢買的?”
靈葵猶豫著伸出兩根手指。
“二十?”
“兩百。”
“天!那你虧大了,這東西沒那麼貴的。以後不懂,就彆買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靈葵突然覺得自己的內心像是一張油餅,被人橫七豎八地撕成碎片,然後一股腦的泡進了豆腐腦裡,變得漿糊一團。就如同那天在垃圾桶裡看見自己的嘔吐物一樣,又惡心,又憋屈,又惱火。
她不知道自己在這段婚姻裡堅持的意義,更不清楚還能在這樣的關係裡維持多久。
隻是靈葵還沒轉身離開,小衫就指著她鎖骨上的一塊紅印。他詢問靈葵是不是被蚊子咬了?可靈葵並沒覺得癢,誰知走到鏡子前麵一照才發現,居然是宏羽昨天晚上種的草莓。因為回家換成了睡衣,領口變大,這才顯露出來。
靈葵剛想向小衫解釋,他卻拿著一盒紫草膏,用纖細的指尖,溫柔的給自己塗抹起來。嘴裡還說清涼油太刺激,紫草膏對女生來說更溫和一些。
看著眼前的小衫,靈葵心中五味雜陳。一時連自己都分不清在這段婚姻裡,究竟是自己無理取鬨,要求太多;還是白衫故意疏遠自己。
看著近在咫尺的丈夫,看著麵目清秀的小衫,靈葵腦海中竟然浮現出那日她和宏羽親吻的場景。她剛想嘗試著用宏羽親吻自己的方式,去靠近小衫,但一種自己被玷汙了的負罪感瞬間席卷全身。…。。
“竟然帶著和彆的男人親熱過的痕跡,去靠近自己的丈夫!”
靈葵瞬間羞愧得麵目通紅,她覺得自己臟了,此時的自己已經不配再和小衫接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