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曲充坐在座位上,低垂著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隻見其雙拳緊握,下頜繃得死緊,抿著唇,眼神沉悶。
看著下方被夏黎用魔音壓製的光明宮弟子,估摸著這人敗局已定,他鼓足勇氣道:“娘娘,這人敗後定然不會善罷甘休,下一場......還是讓我去吧。”
話落,玉渡山所有存在皆看向他。
巴言更是不解道:“你不擅長拚鬥,要和他怎麼打?你彆想不開啊!”
向來隻會侍弄藥草,煉製丹藥的曲充怎麼會是那符修的對手?上台去怕不是會被狠虐!
本來他的性格就是靦腆封閉那一掛,要是被虐自閉了可咋整?
巴言心中不禁擔憂。
秦靈珊亦是勸道:“是啊,你要是氣那符修,大不了下一場我上台,替你揍他一頓!”
然而,卻見曲充緩緩搖了搖頭。
“不,我很感謝大家,我知道大家都很照顧我,都是為我著想。但是......”
他想著那名叫袁左的符修看向自己時,那鄙夷嘲諷的眼神,拳頭不禁緊了一緊。
從前,他生活在師父的羽翼下。
現在,他生活在大家的羽翼下。
所有人都把他當弟弟和後輩一樣看待,照顧有加,噓寒問暖,仿佛生活在蜜罐中。
便是年紀比他小的秦靈珊,有些時候也會顯得比他成熟不少。
可是,今日那符修的眼神以及未儘之語卻狠狠戳破了這層蜜罐。
真切地告訴他,在玉渡山之外的人眼裡,他,是一名修士!
除了玉渡山中的大家,旁人不會同情他,不會遷就他!
他,是該成長了。
“娘娘,我知道我打不過對方,但我想上去試一試,可我怕給您丟臉......”
看著曲充糾結又無措的眼神,重凡心中歎了一口氣,卻暗含欣慰。
終是長大了,學會了突破自我。
她輕輕拍了拍曲充的肩膀,定定看著對方的眼睛,“你有這般想法,我很欣慰。想做就去做吧,跟隨你自己的心,不必在乎外人置評。我們來此,本也隻是為了觀覽和儘興,不是非要爭什麼名次。”
聽聞此言,曲充頓時濕潤了眼眶。
而後眨了眨眼睛,將眼中的濕潤眨去,笑道:“是,多謝娘娘!”
正當這時,隻見那因魔音貫耳而痛苦嘶嚎不已的符修被夏黎一巴掌轟下了台。
頓時激起一片驚呼。
“竟然......就這麼敗了?”
“這姑娘......說她是音修吧......不對,說她是魔修吧......也不對......”
這世間恐怕也隻有魔修,才能發出媲美對方魔音的聲音了吧?
“嘶——她到底是怎麼能吹出如此......如此‘奇特’的聲音的?我看她那笛子不是很正常嗎?”
有看出其中門道的修士頓時搖了搖頭,眼含興味道:“這聲音可不僅僅能用耳朵聽到,而是直擊靈魂!就算封住了聽覺也沒用。如若不然,為何一開始那結界屏障防不住?”
在場也不是沒有音修,立馬便回過了味兒來。
為了防止對其他擂台與觀看者造成影響,每個擂台都會有一層透明結界屏障。
防水防火防術法靈光,可以說該防的都防了,甚至連他們音修會造成的聲音影響也防了。
卻沒防住這小姑娘能影響到靈魂層麵的魔音!
簡直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