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尋劍(2 / 2)

紫微仙途 良夜有風語 5946 字 7個月前

許伯陽欣喜,拿出采氣小瓶,托在掌心,默念起丁天石傳授的法訣。

不過片刻,小瓶的瓶口亮起綠瑩瑩的微光,遠遠望著就像夜空中一隻螢火蟲,貪婪肆意地吸吮著這無比清爽的靈氣。

許伯陽靜靜感受這一道輕盈縹緲的天地靈氣,與【山陰夜雪】大有不同,這些靈氣猶如頑皮的小孩,繞著他的身子,戳戳弄弄,似乎想進入他的黃庭之中。

不由暗自思忖:

“是了,按照《天皞道啟常說經注》和丁天石所述,築基之前,當采一道天地靈氣,煉就靈識,以破神元三關,最終引神化元,築成仙基,就是不知倘若再采第二道靈氣入體,會有何作用?”

許伯陽想歸想,但卻不敢輕易嘗試,如今自己體內已經有了【山陰夜雪】,倘若再將這道【春風沂水】引入,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弄不好走火入魔,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當下強忍著想吸納靈氣的衝動,默默運起自身的靈氣,來驅使周遭如陰魂不散的【春風沂水】,使其儘量往小瓶中去。

如此過了一夜,風力漸小,許伯陽收功站起來,身心俱疲,瞧了瞧小瓶內部,也瞧不出收進去了多少,想來隻怕還是因為自己沒有靈識的緣故,心忖道:

“看來這采氣任務雖然沒有打打殺殺,但也十分勞苦,想賺這五十枚靈石當真不易!”

一念至此,忽見陳老漢一搖一擺,背著魚簍,大老早就來出船。

經過那晚的一頓飯,兩人早已熟稔,各自笑著打了招呼,陳老漢不敢打擾許伯陽修行,遠遠招了招手,就去撐船。

許伯陽瞧著他慢悠悠撐船出去,水波蕩漾,值此時節,春風往東方一來,在南岸行船往北未免吃力,想來他多半是知曉這時候風力變小,趕緊趁機來出船。

“這老頭平時一臉笑嗬嗬,看來也是一個聰明的主。”

許伯陽不覺會心一笑,瞧著瞧著,忽然臉色微變,直盯著岸邊水麵,驀然縱身一躍,隻三兩步就走到古渡口處,蹲下身子,皺眉細細觀察。

心月湖的湖水微微蕩漾,打在渡口木棧道之上,被陽光曬得幾近發白的木樁,留存著湖水衝刷的痕跡。

“這湖水怎麼突然上漲了?”

許伯陽自言自語,內心升一絲詫異,不覺摸了摸下巴,此時雖然立春,但這段時間並未下雨,按理來說,這湖水不應該上漲才是。…。。

不過轉念一想,這心月湖極大,說不準東岸或是彆處春雨來得早些,又覺得自己疑神疑鬼,當下灑然一笑,不再理會。

又過了幾日,心月湖的湖水依舊在微微上漲,許伯陽方才感覺不對勁,拿出青元劍在木樁上刻了一道,以觀後效。

轉眼過了十日,春雷陣陣,終是下起雨來,許伯陽習得了“滌塵術”,自是不懼風雨,任它電閃雷鳴,依舊穩坐巨石之上采氣不輟。

春雨如酥,一連下了好幾場,等到雲銷雨霽,這心月湖的湖水竟然漲了一大截,許伯陽心生不妙。

這日雨過天晴,見到陳老漢又過來捕魚,當下把他叫住,喚他過來瞧瞧情況。

陳老漢低著頭瞟了一眼,笑道:“仙人不妨事,小老兒我在這湖裡摸爬滾打了一輩子,下了這七八日的雨,不就是漲了一掌高的水,不妨事不妨事。”

許伯陽聽完一時無語,心道:

“這老兒也是沒見識,這屁大點的春雨下得了多少,這麼大的湖漲一掌高的水說不妨事?罷了,懶得與他說。”

想罷意興闌珊,搖頭笑笑,不願再多說。

不想陳老漢察言觀色,笑道:“仙人放心,這心月湖南岸安生得很,你說那些流民的事情,我跟村裡管事都打聽了,那些人都是東岸金光鎮竄過去南邊的,咱們這地方靠西南,有霧隱鎮的仙人守著,小老兒記得上次好像和仙人說過了?我有些記不太清了。”

許伯陽一笑,道:“說過,上次你來就說過了。”

對於這件事,許伯陽其實一直有疑惑,對於兩家爭鬥之事,始終都是道聽途說,也看不清個真假,但東柯鎮費家封山避禍卻是不爭的事實。

而且他之前走鏢那幾年也抓過幾個賊寇訊問過,都說是漸水那邊來的,那不就是心月湖北岸,可既然北岸都亂成一鍋粥了,為何南岸卻太平無事?

難道說這些流民都是從東岸跑,不往西岸去?

貌似不合理,這都兵荒馬亂了,自然哪裡太平去哪裡,萬無隻往一個地方去的道理。

可偏偏現實就如此,當真是好生令人不解。

到最後,許伯陽隻能得出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結論。

這些流民是被人控製了流向,隻往一個地方去。

所幸這些問題,並沒有困擾許伯陽太久,畢竟自己目前這點三瓜倆棗,還真不用去操著天下大勢的心。

不過說也奇怪,自那日天晴之後,春雨就沒了,湖水也不漲了,許伯陽直瞧得納悶,這又是一個想不通的事情,想到最後隻能歸結於天地造化神奇雲雲。

白駒過隙。

這日,陳老漢總算來托許伯陽寫信,許伯陽算算,貌似明日就是穀雨,不覺啞然失笑,心想這老頭可是真夠磨蹭,估摸著腦袋漿糊,想不出來寫什麼。

結果沒想到一去他家,老兩口你一句我一句說個沒完,許伯陽洋洋灑灑寫了大幾張草紙,後來實在受不了,直接強行草草結尾。…。。

瞧著這滿滿的墨跡,許伯陽不由地暗暗擦了一把汗。

臨走之時,老兩口又落下淚來,送到門口,還磕了幾個頭。

是夜,許伯陽托著采氣小瓶站了起來,隻見瓶口瑩瑩綠光縈繞著呼呼風聲,舒了口氣,忖道:“好險,明日便是穀雨,最後一日,總算是把這【春風沂水】給采足了。”

心情振奮,當下收了小瓶,眼看月到中稍,距離天明為時尚早,遂拿出青元劍練起劍來。

劍芒耀眼,在黑夜中宛若流星舞動,這三月來,許伯陽每日都抽出一兩個時辰來磨煉劍法。

從丁天石贈劍訣到今日,足足兩年多,這一道凝元期的《滄浪劍訣》所有劍招劍式已經被他練得爛熟於心。

一道道劍法隨心所欲使了出來,飄逸如風,利落如雨,聲勢如雷,威力如電。

殊不知,自從他拿出青元劍舞動的那一刻,百丈之外的蘆葦叢中,在一顆扭曲在水裡的老水鬆上,有一雙眼睛驀然睜開。

這雙眸子在黑暗中顯得有些淺灰,宛如織布的紡錘。

但依舊不妨礙它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當然,這並不是引人注目的地方。

唯一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

是豎瞳!

此刻整個心月湖的南岸夜深人靜,蘆葦影影重重,微風輕拂,除了揮劍的聲音之外,隻聽得些許窸窸窣窣之聲。

許伯陽渾然不知在遠處,有這麼一雙詭譎而凶戾的豎瞳正在盯著他,依舊我行我素,劍出如風。

那雙豎瞳的目光宛若一把抹上毒藥的劍刃,一直死死落在他騰挪的身影之上,從未移開,過了許久,方才驀然閉上。

再睜開時,已在許伯陽十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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