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連兵源都沒有。
湯師爺心心念念想要造反,為的就是天下百姓,西域的百姓也算天下百姓。
所以湯師爺提議,免除龜茲國一年的所有賦稅。
往後兩年。
輕徭薄賦。
如果可以的話,往後的每一年,都要輕徭薄賦。
這一提議得到了趙英男的讚同,但還是要走個形勢,發榜安民。
朝堂上。
趙英男指著矮肥圓戶部尚書道:“和大人,龜茲國的賦稅重不重?”
“老百姓的壓力大不大?”
“家家戶戶,都能吃上飯麼?”
靈魂三問。
和源眼球滴溜溜直轉,都是在朝堂當官的,個個都滑不溜秋。
但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敢撒謊。
和源跪下,略微思索後,磕頭道:“回稟王上。”
“龜茲國的賦稅,是三十稅一,這賦稅不算重,這一點和大月國差不多。”
“老百姓種地,做工,經商,都隻用交很少的稅。”
“理論上,老百姓的壓力並不大。”
“這些年,得上天眷顧,西域風調雨順,倒是沒有出現什麼災荒。”
“老百姓過得還行。”
“少有出現餓死人的情況。”
“不敢說家家戶戶都能吃飽,但大部分百姓,過得還算不錯的。”
和源說完,雞賊的用餘光瞄了一眼新王。
嚇得他趕緊縮了縮脖子。
趙英男目光冰冷,眼神如刀如劍,冷冷道:“和大人。”
“我允許你重新組織一下語言。”
“你說的情況,和我們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嘛。”
相比於戶部尚書所言。
趙英男更加願意相信自己的推測,還有自己的便宜嶽父,老向導說的。
和源心中叫苦不迭,背後直冒冷汗,心說自己說的不錯啊。
老百姓苦是苦了點。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攝政王盤剝的太厲害,老百姓的日子過得自然就苦了些。
但這又和戶部什麼關係。
和源靈機一動,立馬換了個態度,改口道:“回稟大王。”
“奴才所言,句句屬實。”
“但奴才剛才忘了說了。”
“除了三十稅一的土地稅,百姓還要繳納戶稅,還有每年的徭役。”
“加上每年龜茲王娶媳婦的錢。”
“以及其他一些賦。”
“老百姓需要繳納的錢,還是蠻多的。”
“但這幾年西域風調雨順,龜茲國的百姓確實少有餓死的。”
“請大王明察。”
“嗬嗬。”趙英男淡淡一笑,確實少有餓死的,隻是餓死的你們看不到罷了。
相比於大月。
西域的百姓,或者說龜茲國的百姓過得確實還行。
這一點,湯師爺一進城就調查過。
與戶部尚書說的差不多。
三十稅一,隻是針對底層百姓。
因為王公貴族,士大夫階層是不用交稅的,這些人的賦稅全都得分攤道窮苦百姓頭上。
加上百姓交稅的時候,官員各種盤剝,火耗,實際稅率恐怕得有三十稅十五了。
外加戶稅,也就是人頭稅。
一戶人家,家裡小到三個月大的嬰兒,大到七八十歲的老人,全都得交稅。
還有徭役,有錢人家可以交錢免徭役。
沒錢的就得去乾活。
還是不管飯那種。
加上各種賦各種餉,百姓過得苦巴巴的,賣兒子,賣女兒的大有人在。
湯師爺起身,一腳踢翻跪著的戶部尚書,大聲道:
“主公。”
“休要聽他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