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鑒定卡!”
“被施法的金票:大齊國泰錢莊金票,麵值三千兩黃金,可在任何一家國泰錢莊進行兌換。此金票上蘊含著極強的精神意誌,一旦接觸,精神立刻為其所迷惑,神誌昏蒙,失去理智。”
周恒躺在床上,對陳行江放在桌上的那三張金票使用了鑒定卡,立刻就知道了這三張金票上存在的問題。
其實,以他的精神感知能力,並不足以察覺到這三張金票上的問題,可除了精神感知他還有腦子。
陳行江臨走之前已經氣成了那個樣子,居然都沒忘記給錢,若這位郡守大人真這樣守約,這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局麵了。
於是,周恒本能地對這三張金票產生了懷疑,在使用了鑒定卡之後,正契合了他的猜測。
“你這是在逼我弄死你啊。”周恒喃喃低語,目光陰沉,最後歎了口氣,道:“我本沒想殺你,奈何你自己找死。
“不殺你,這金票上的精神意誌就凝而不散,不殺你,我這錢都兌換不了!你這是何苦來哉,自尋死路。”
錢財兌換當然隻是玩笑話,但周恒真的是動了殺心。
誠然,陳行江在金票上施加精神意誌,並不會傷害他的性命,頂多是讓他失去理智,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甚至為人所恥笑的事情。
可用這種暗算的手段,卻讓周恒殺意爆棚。
這次陳行江可能隻是隨手為之,所以他才能夠心生警惕並識破,可誰又能確定,下次陳行江不會儘心竭力地進行布置。
一個四品絕頂的大宗師如果真的暗算,以他現在的修為境界以及見識認知,想要每次都察覺的可能性是極低的。
指不定哪次就真著了道。
隨後,周恒把放著金票的桌子和金票一起扔進了乾坤錦囊。
這樣可以避免直接接觸。
——純陽宮給弟子的乾坤錦囊雖然空間不大,但實際品質很高,裡麵是真正相對於外界完全獨立的空間,縱然裡麵的物品上有其他強製的精神意誌,也不會被對方感應到。
周恒在留下半兩銀子當作客棧損失一張桌子的補償後,便牽著棗紅馬,離開了這家客棧。
府城衙門的一些差役向陳行江和林禾稟報了周恒的行蹤。
這讓陳行江微微一愣。
先是疑惑周恒為什麼能抵擋金票上的精神意誌,隨即便釋然,隻道是周恒有純陽宮賜予的手段,或是前世遺留的後手。
隨後又過了四五天,陳行江派人多方打聽,卻未在方州尋到周恒的消息,仿佛他已經遠離方州而去。
又過了十多天,聽聞周恒在三天前就已離開了方州,前往更西邊的遂州去了,還又滅了一個邪派,陳行江終於徹底放下了心。
“跟我鬥,你還嫩了些!”陳行江在書房裡看著差役送過來的消息報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冷笑。
在他看來,周恒應該的確是受到了他所留精神意誌的影響,所以才會有近十天杳無音信,多半是用來壓製消弭其影響的。
周恒肯定是吃了大虧,遭了大難。
“接下來,就看十六皇子那邊想怎麼樣了啊。”陳行江放下手裡的消息報告,想到十六皇子,他又有些恐慌和懼怕。
至今,十六皇子那邊也沒傳來什麼消息,似乎並不在意神藥門被滅一樣。
可越是這樣,就越讓陳行江擔憂,心裡沒底。
……
十一月初十,小雪,天微寒。
方州郡城外,一個披著純白色羊毛披風,穿著白色錦衣的年輕公子來到了城門前。
他身旁有一個穿青色衣裙,做侍女打扮,看起來隻有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嬌俏可人,容顏秀麗,惹人憐惜。
城門守衛攔住了兩人去路,正要詢問身份路引。
如今天氣已經轉寒,常有西北山中的流民出來偷竊衣服行頭,打扮上普通百姓或者富家子弟,混入城避寒。
因此在十一月初的時候,方州郡城就開始嚴查進城之人的路引。
可這年輕公子身旁的小姑娘卻忽然上前一步,墊著腳,啪啪打了這名守衛兩巴掌,並用還有些稚嫩的聲音道:“瞎了你的狗眼,居然敢攔路,連我家公子都不認識了,陳行江就是這麼教導手下的?”
這名守衛被打蒙了,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有一天在城門口被要進城的人打耳光。
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
曆來想要進城的人,遇到盤問身份路引的官爺,哪一個不是畢恭畢敬不敢有半點得罪?
他甚至還經常收到一些想加塞進城的人塞給他的銀兩以及各種禮物。
現在居然有人直接打他的耳光??
瘋了!
真的是瘋了!
這是哪裡來的富家公子,真以為郡城是你家,能這樣肆無忌憚地耀武揚威不成?
守衛正要暴怒嗬斥,並想叫人把這年輕公子和小姑娘都抓起來,可忽然他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肩膀被一隻厚重粗糙的手掌按住了。
“林,林大人。”守衛轉頭一看,發現居然是郡城衙門的功曹林禾,頓時嚇得一哆嗦,道:“林大人,您怎麼來了?”
林禾完全沒有搭理這個守衛,他來到年輕公子的麵前,直接單膝跪地,畢恭畢敬地拱手,正要開口,卻見這年輕公子搖了搖頭。
“遵命。”林禾立刻起身,不敢有絲毫怠慢。
那名城門守衛當場就嚇傻了,雙腿直哆嗦,整個人都癱坐在了地上,麵色比地上的積雪還要白,臉上滿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