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儀想開口反駁,肖洲南卻道,“這些事兒就依著老人家吧。”
想到爺爺剛才著急上火昏了過去,沈嘉儀隻能沉默了。
老爺子跪下後,也不知衝著祠堂上的香火和一幅空白畫像念叨了些什麼,突然就說,“案桌上有一個香火盆,你們兩個人各刺一滴血。”
此時墨玄胤已經走到了祠堂外。
他冷峻淩厲的麵容,在昏暗的光線下忽明忽暗。
抬頭看著祠堂上的牌匾,墨玄胤的目光再次深了幾度。
而後就看見沈嘉儀和肖洲南起身往案桌前走去。
兩人各刺了一滴血。
沈嘉儀這才看向老爺子,“爺爺,我們都聽你的話弄好了,這下應該沒事兒了吧?”
老爺子並沒回答那雙渾濁蒼老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燃燒的香火。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
老爺子臉色巨變,“這不應該啊,為什麼香火沒有滅?”
而此時,村子裡快要到半夜12點的喇叭響了。
喇叭一響就代表著還剩五分鐘了。
“不,不對。”
老爺子呼吸急促起來,臉上的皺紋也深邃了不少。
“難道是他不願意放人?”
沈嘉儀疑惑的看著爺爺神神叨叨的樣子,不過他還是很有耐心的溫柔問。
“爺爺,你到底是怎麼了?你彆嚇我,你要是實在想讓我結婚,我隨時都可以,我聽你的,行嗎。”
老爺子握住沈嘉儀的手,仿佛老了好幾歲。
“嘉儀,是爺爺沒用,你是他的人,他不願意放了你啊!”
“也是,他那種曾握著滔天權勢的人,怎會容許你另嫁他人!”
沈嘉儀懵了,她聽不懂。
可老爺子還不願放棄。
無助的目光四周巡視,突然間落到了祠堂外站著的那道身影上。
月色撒在墨玄胤寬闊的肩上。
他立挺的五官更加深邃了。
老爺子拄著拐杖,迅速走到墨玄胤跟前,“你也是嘉儀的朋友,對不對?”
墨玄胤望了眼沈嘉儀,而後點頭,“算是吧。”
他也不確定。
老爺子老淚縱橫,“那你願不願意幫幫嘉儀?多一個人多一份希望啊。”
墨玄胤雖不知要幫什麼,卻也堅定點頭,“即便讓胤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沈嘉儀意識到爺爺要做什麼,趕緊跑過來,“不可以!”
她哪能和古商的太子殿下結婚?
那要是讓商朝人知道,不得驚掉下巴?
老爺子卻認真道,“有什麼不行的,你朋友都願意幫你,這是你活命的最後希望了!”
老爺子頭一次推開了麵前的沈嘉儀,拉著墨玄胤快步走到了祠堂跟前。
“你刺一滴血進去。”
老爺子將所有的希望放在了墨玄胤身上。
墨玄胤以為是沈嘉儀會有危險,所以毫不猶豫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凜冽的佩劍,在月色下發出滲人的寒光。
肖洲南本來安靜的站在一旁,可突然看到這把佩劍時,瞳孔緊縮。
劍柄雕刻黑蟒環繞,即便不見光,也是奪目玄色。
劍身鋒利,身刻蛇尾卷雲,霸氣逼人!
他看過不少古董,對那個神秘的古商國古董更為熟悉和癡迷。
如果他沒看錯,這好像是古商時期曾記載的太子胤所持有的佩劍玄淵!
肖洲南錯愕的看著墨玄胤,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把劍可能是贗品。
真跡隻在傳說中。
他都不曾聽聞這把劍何時出土了,又怎會悄無聲息的落到彆人手裡。
不過這贗品,也著實做的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