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外黑影狂躁喧鬨,陣內篝火安靜燃燒。
三人隻能看到一個個龐大黑影從四周不斷撞擊過來,激得陣法不斷顫動,卻又不見損壞。
顯然,外界那群妖獸修為最高隻有金丹大圓滿,還未到元嬰期。
隻是三人都很奇怪,此陣的隱匿之能強大,也不知僅憑金丹期的它們是如何發覺的。
嗡!
又一股強烈震動傳來,激得陣法現出光罩,淡黃屏障表麵不斷有靈光流轉。於晚迅速往陣盤上鋪了兩層極品靈石。
借著光罩的淡光,朦朧間,周不係終於看清衝撞之物。
“青牙象!”
於晚和楊梅都很震驚,楊梅出聲質疑,“青牙象不是穀外西南側那邊的妖獸嗎,它們怎麼會過來這邊?”
周不係皺眉盯著外麵隱約可見的灰青大耳,開口回答,“不清楚。”
於晚思考片刻,說出自己的猜測,“應該是從西南河岸那處的山峰缺口過來的,至於為何會發瘋似的撞擊陣法,我想,應該同那有關……”
說完,她用靈力禦物,插空抓起一顆光罩外側的石頭,遞到二人身邊。
“你們聞聞。”
周不係和楊梅紛紛低頭輕嗅,在楊梅還有些疑惑時,周不係瞪圓雙眼,驚訝開口,“這是花蜜?”
於晚點點頭,收回胳膊,“沒錯,這是聚花果蜜,青牙象最愛的食物。”
楊梅聽見於晚的解釋,不禁疑惑開口,“這果蜜怎麼會在我們這裡,難道是有人故意倒在附近的?”
於晚和周不係相視點頭,齊聲說出了答案,“龍營。”
“嘖,這小子,也太壞了,偏偏趁這個時候攪事兒,要是哈哈在就好了,肯定能聽到動靜……”周不係煩躁開口,她雙手叉腰罵了幾句。
“於師姐,如今我們要如何做?”楊梅看了周不係一眼,扭頭看向於晚,眼中充滿擔憂。
於晚沒有回答,她扭頭看向陣外,借著法陣屏障的淡淡光芒,盯著黑暗中或露出的寒白獠牙,或一直向光罩拍打的粗壯長鼻,或是那一閃而過的花籃……
它們無一不散發著金丹氣息,如果不是有陣法阻擋,她自己的處境定要更為艱難一些。
視線不斷遊走,突然,她低頭看向陣內地麵上挖出龍舌蘭草根部後留下的空洞,心中有了初步計劃。
她回頭向二人低聲說明了一番,三人聚在一起商討片刻,便又分散開,各自行動起來。
陣外撞擊不斷,青牙象把陣法四周團團圍住,一群群交替撞向淡黃屏障。
它們有的用腦袋撞上來,有的用長鼻,有的則用長鼻兩側的巨大獠牙……
無論如何,它們絕對饒不了裡麵把族內所有靈蜜都偷走的人修。
哞!
哞!哞!
不遠處的山洞內,陣法內的龍營一臉疲憊,滿頭大汗,他又熬過一次毒潮來襲。
龍營雙手撐地,粗聲喘著氣,他聽到外麵不斷傳來的象吼,唇角微勾,拿出一個玉瓶,仰頭喝了起來。
這是兩月裡趁白日那群傻象外出采蜜,他偷偷潛進去偷來的。
若非有一次偷完出來時身上花蕊毒發作,被恰好趕回來取花籃的青牙象發現,然後被它一路追到山穀裡。
自己也不會有機會在它回去找幫手的時候,又剛好碰上這麼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可以讓自己順利把這偷蜜之名嫁禍給陣裡的那群人。
如此天時地利人和,果然,天都不亡我。
喝完聚花果蜜的龍營看上去緩和不少,他重新坐直,開始用這果蜜內的土靈氣吸附體內的花蕊毒。
穀內河邊一夜喧鬨,江水聲、歎息聲、象吼聲,聲聲入耳。撞擊,飲水,兩事不誤。
黑夜中的象群一麵輪流撞著法陣,一麵排隊依次到江邊飲水。
後來其中一個金丹後期的青牙象嫌麻煩,就用它的花籃從江邊打了滿滿的水,讓群象在原地喝,喝完繼續撞。它不信揪不出來那個破爛男修。
於晚正是利用這一點,讓周不係偷偷把她釀得最久的五罐龍舌酒倒了進去,後來見象群反應不大,又忍痛倒進去同期釀的半罐玉浮梁版的龍舌酒。
沒一會兒,一頭頭青牙象依次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