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聊天的時候,她刻意坐在了林荷旁邊。
她正跟林荷說笑著,就注意到安安滿臉喜愛地抱了下宋棠的胳膊。
她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尤其是看到安安胸前的那塊金鎖,她對宋棠的憎惡,更是刹那到達了。
她知道,陸家給宋棠的彩禮,頗為豐厚。
想到宋棠拿著陸家給她的彩禮錢裝好人,她心中止不住有些犯膈應。
陸今晏的工資加上補貼,也十分不錯,發到手裡,差不多能有兩百塊錢。
而宋棠身上穿的這套衣服,她在國營超市見到過,一套下來得差不多三十塊錢。
她覺得宋棠買衣服花的肯定是陸今晏的錢。
她和陸今晏,早晚是要在一起的,他的錢,也應該留著給她花,而不是被宋棠敗光!
“對了歡歡,今下午我買了你最愛吃的糖炒栗子,就是涼了。”
寧馨正想得入神,就聽到了陸少遊咋咋呼呼的聲音,“我去熱一下,給你剝栗子吃。”
陸少遊經常給阮清歡買糖炒栗子,在熱栗子方麵,他十分有經驗。
很快,他就端了一盤熱騰騰的糖炒栗子走了過來。
“歡歡,你嘗嘗我這次買的栗子好不好吃!”
陸少遊說著,就將一顆剝好的栗子塞到了她口中。
阮清歡想減肥。
但糖炒栗子的味道好香,她沒忍住,咬了一口。
咬了第一口,就又想吃第二口,不知不覺,阮清歡就吃了好幾顆糖炒栗子。
林荷忍不住看了自家傻兒子一眼。
見阮清歡吃得跟小倉鼠似的,她被逗笑,想到阮清歡小時候,被父親、繼母虐待,竟跟狗搶過吃的,她眼圈又止不住變得很紅很紅。
她不想提那些不愉快的事,笑著問阮清歡,“歡歡,你和小遊結婚前一天,你是想住在招待所,還是住在棠棠和小晏那邊?”
“住我那邊吧,我正好跟歡歡說說話。”
按照習俗,結婚那天,男方得去女方家裡結親。
阮家阮清歡是不可能回去了,結婚前一天,其實阮清歡住在宋棠那邊最合適。
阮清歡坐到宋棠旁邊,抱住她胳膊撒嬌,“對,我那天要從棠棠那邊出嫁,棠棠不僅是我大嫂,也是我娘家人。”
林荷點頭。
看到阮清歡跟宋棠感情這麼好,她打心底裡開心。
宋棠挺喜歡嗑瓜子的。
本來她還能偶爾吃點兒瓜子。
但現在,她左邊坐著仿佛十萬個為什麼的安安,右邊被阮清歡抱住了胳膊,她都沒法自己剝瓜子。
妻子被彆人霸占住,他都沒法坐在她身旁,陸今晏心情有點兒不太美妙。
不過,他也注意到,宋棠現在沒法嗑瓜子了。
他決定自己給妻子剝瓜子。
也多在妻子麵前尋求一下存在感。
“宋宋,瓜子。”
陸今晏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他這雙手,很適合剝瓜子。
不多時,他就剝好了一小把瓜子,小心地放到了宋棠手中。
寧馨臉上的笑容刹那僵住。
在她眼中,陸今晏一直是清冷的、疏離的、高不可攀的。
她不敢想,他那種冷漠到近乎冷酷的男人,竟會給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剝瓜子!
寧馨心口劇痛,極度的憤怒與不甘,強勢地侵蝕著她的心臟,讓她呼吸一口,都好似萬箭穿心。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才能勉強擺出一副友愛的模樣打趣,“今晏真疼媳婦兒!”
她說這話,其實想聽大家說,陸今晏冷冰冰的,不會疼媳婦兒。
誰知,她竟聽到林荷笑著說,“是啊,小晏確實疼媳婦兒。”
“小晏這孩子,打小性子就冷,誰能想到,他會對媳婦兒這麼上心。”
陸少遊總覺得寧馨對陸今晏圖謀不軌。
畢竟大家一起長大,安安又是裴湛的兒子,他不希望大家鬨得太難看,還是希望若她真對陸今晏有心思,能知難而退。
他以前不想說陸今晏與宋棠之間的一些事,但為了打消她某些不該有的念頭,他還是多說了幾句。
“我大哥肯定疼我大嫂!”
“我大嫂可是大哥誠心求娶來的,他不疼我大嫂,還能疼誰?”
聽了陸少遊這話,陸首長也忍不住打趣,“當初棠棠不理小晏這臭小子,可把他給愁壞了!”
“就是!我大哥急得天天給我大嫂寫情詩!”
“寧馨姐,你是沒看到,我當時給我大嫂介紹對象,都把我大哥給急瘋了!”
陸少遊見寧馨麵色慘白,他越發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聲音越發誇張,“若不是我大嫂可憐他一片癡心,答應了跟他處對象,我大哥肯定得急得心理扭曲,整個人都變態!”
陸首長等長輩都被陸少遊這話逗笑。
他們覺得陸少遊這話說得十分有道理,要棠棠真嫁給了彆人,臭小子肯定得急出毛病!
寧馨那張洋氣、漂亮的臉,卻刹那褪儘血色。
她一直覺得陸今晏會跟宋棠在一起,隻是因為父母之命不好違抗。
他會親吻宋棠,也隻是因為好宋棠太下作、不要臉勾引他。
她做夢都不敢想,竟是陸今晏主動追求的宋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