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徑直走到那人身前坐了下來,而後說道,“想不到在這居然碰到了蕭兄,倒是罕見。”
蕭睿抬起頭,看見沈墨隻感到十分訝異,“沈兄怎麼會在這?這位是?”
蕭睿見過王月馨與宋妍,但對月綺確實從未見過,所以才有這般詢問。
沈墨說道,“這是我另一位妻子,倒是蕭兄好不快活自在,要知道,你師父在南隅可是天天期盼著見你一麵。”
沈墨沒有在月綺的問題上多做解釋,反而詢問蕭睿道。
蕭睿看了看四周,而後說道,“此處說話不方便,我們定個包間吧。”
蕭睿而後示意店家過來,選了一個包間,到了包間之內,蕭睿才敢放聲交談。
倒不是說他有什麼特殊謀劃,隻是他的身份太過敏感,並不屬於這一派的書院。
蕭睿開始說起自己這些年的經曆,他剛剛回到書院時正好與書淵真人他們錯過,書淵真人以及他們的師傅已然從書院分家。
要說他一個人去質問書翰真人那純粹是活的不耐煩了。但讓他就這樣回南隅卻是有些不甘心,白新知的仇他想報,但他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報起。
一開始他本打算去四大宗幫忙對抗,但看了看形勢,皇朝人多勢眾,他進去也幫不了什麼忙,而如果屠殺金丹築基的小輩,他卻又不忍下手。
與西荒和南隅的爭鬥不一樣,邪修他殺起來毫無壓力,但麵對這些不是針對書院的金丹築基他卻是下不了手。
而再鎖定那動手擊殺白新知的文銘真人,可笑的是,他還未找到動手的時機,對方卻在與四宗對抗之中犧牲了!
拔劍四顧心茫然,這是當時蕭睿最好的寫照。他竟然找不到可以針對報複的對象了。
而書院當年分家,爭執鬨得整個書院幾乎無人不知。於是這些年,他便開始在中州遊曆,他想看看書翰真人所選擇的路是否當真便是正確的。
若說之前,他是在了解凡人,而現在他便是在對比,對比大衍王朝與四宗的區彆。
大衍王朝仙凡不分,自然也就發現了如同沈墨他們一樣的情況。
而他遊曆之時四宗與大衍王朝正在開戰,但可以很明顯的察覺到,四宗所在的凡間並不受任何影響。
像大衍王朝還看見用凡人去搬運開采礦物的情況,死傷慘重。這在大衍王朝來說並不算什麼新鮮事。
畢竟低階的礦物凡人也背的動,而且凡人乾活不需要消耗靈石,隻需要黃白之物,主打的便是實用便宜,至於死傷,不過是耗材罷了。
但四宗的凡間有凡人王朝專門管理,仙凡不相連,所以仙門對於凡俗並無任何影響。
當然,仙朝倒也並非沒有好處,至少許多修仙城市由朝廷官員任命,不論是製度還是規矩都更完善一些,而且當地的地頭蛇也不敢太過分,修仙界的秩序更加統一。
這走走看看,一來二去,便是數十年,而這數十年來,他竟一時之間也不清楚統一是對是錯,有利有弊,無從抉擇。
許是走走看看,心中感悟漸漸的多了,曾經他築基時看的是明心見性,而如今卻看的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