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麵色僵硬地轉頭看去。
隻見那原本坐在實驗床上的年輕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旁。
一雙空洞的眼眸正直勾勾地盯著他。
“啊啊啊！”
青年先是一怔，隨後口中陡然爆發出一陣驚恐的叫聲。
“哎喲！”
隻是他的驚叫並未持續多久，就變成一聲痛呼。
“砰！”
青年被年輕男子揪住衣領一把甩飛了出去，重重砸在身後的牆壁上，掙紮兩下就昏死過去。
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在老者反應過來之前，年輕男子空洞的眼睛便落在他身上。
老者內心倏然一驚。
他這老胳膊老腿的，可禁不起對方的折騰啊。
“齊，唔！”
老者正要呼喚年輕男子的名字，可剛剛開口就被年輕男子一把掐住咽喉，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強烈的窒息感令老者雙目泛白，雙手不停地拍打著對方的手臂。
“齊，齊磊！”
濃鬱的求生欲望，還是讓老者喊出了年輕男子的名字。
齊磊，也就是那皮膚青灰的年輕男子，聽到這熟悉的呼喚，逐漸發力的右手猛地一頓，空洞的眼睛閃過一絲波瀾。
“撲通！”
齊磊隨手將老者丟到地上，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腦袋，額頭脖頸青筋直冒，臉上更是寫滿猙獰。
“小，小月，小月！”
齊磊口中不斷呼喚著一個名字，起初還有些模糊，可越到後麵就越是清晰。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每當齊磊喊出小月兩字的時候，他內心就感到一陣刺痛，眼角也噙滿淚水。
老者注意到齊磊的情況，眼中精芒閃爍。
有戲，有戲！
老者也不顧上身體傳來的疼痛，趕忙對齊磊喊道：“齊磊，是我！我是你張景伯伯啊！你和小月結婚的時候，是我當的證婚人啊！”
“張，張伯，你是張伯！”
齊磊下意識看向張景，也就是老者，口中喃喃出聲：“小月，小月！”
眼見齊磊神智愈發清晰，張景臉上頓時浮現出激動的神色。
“齊磊，你忘了那些人都對你做了什麼嗎？你一定要恢複神智啊！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報仇，我們才能離開這鬼地方！”
“對，報仇，報仇！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毀了這鬼地方為小月報仇！”
齊磊仰天怒吼，深入骨髓的仇恨令他頭腦瞬間恢複清醒。
“張伯，謝謝你。”
齊磊望向張景，原本空洞的眼眸被靈動的眼神取代。
隻是在那靈動背後，卻隱藏著一股濃濃悲哀和死寂。
顯然齊磊的心已經死了。
或者說，在親眼看到自己妻子淪為那些畜生的玩物，最後更是被他們送上實驗台折磨致死的那一刻起。
他的心，就死了。
“張伯，我送你和幾位叔伯離開這裡。”
齊磊之前雖然一直處於那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狀態，但對周邊的感知還在，對於張景的計劃自然是知道的。
隻是他的神智被壓製，所以才無法做出回應，變成那樣的怪物。
“小齊。”
“張伯，您不用勸了，我已經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