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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閣。
“你們難道還打算繼續無所作為嗎?”
薑應鱗不顧禮節,直接衝入內閣辦事處,將兩冊畫卷狠狠的砸在桌上,畫卷頓時緩緩打開來。
“這...。”
僅是冰山一角,便令王家屏驚呼一聲。
申時行眉頭一皺,彎身拾起畫卷來,隻看了一眼,頓時滿臉尷尬,又向薑應鱗問道:“你這...這畫冊是哪來的?”
“哪來的?”
薑應鱗氣得直喘氣道:“這就是單淫客最近拿出來賣的畫冊,你們看看上麵畫著都是些什麼,難道你們還打算繼續包庇下去嗎?”
王家屏立刻道:“薑給事還請放心,此事我們內閣絕不會坐視不理的,一定要將那郭淡繩之於法。”
申時行等人也紛紛點頭,表示一定要嚴查到底。
這畫冊可真是要了親命,饒是申時行再不願幫對方。
掛單淫客的招牌,就已經公然挑釁。
如今竟然還變本加厲,這簡直就是打朝廷的臉啊,你不是說我淫麼,那我就淫給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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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內。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這畫著都是一些什麼,倘若朝廷再不管的話,我大明百餘年來建立起來的禮儀綱常隻怕會毀於一旦啊。”
一個大臣拿著畫冊,是痛心疾首的道。
雖然畫中那不雅之處都是小方格遮住的,但這一遮,更是顯得不雅,真是不堪入目啊!
又有一個大臣道:“這都怪那些內閣大臣,是他們處處包庇郭淡,縱容郭淡,才令郭淡無法無天,如今天下百姓恐怕都在嘲笑我們。”
“哼!要我看,內閣最多也隻能說是從犯,真正包庇郭淡的是司禮監和東廠。”一個大臣義憤填膺的罵道:“我就不明白,他們一群太監,為何要包庇這事。”
此話已經上升到人生攻擊。
他們罵得是痛快,但是他們卻未注意到,其中幾位罵得最凶的同僚,聲音是越來越小,臉卻是越來越紅,汗如雨下,眼中透著驚慌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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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南門前,隻見一位大臣匆忙忙上得馬車,剛準備離開時,又有一位大臣追上前來:“秦少卿,請留步。”
車內那人快速道:“上車再說。”
那人上得馬車,便是向那車中的秦少卿,焦慮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暫時我也不清楚。”秦少卿說著,目露凶光,道:“我們必須要趕緊將那罪魁禍首給揪出來,否則的話,對方將原畫放拿出來賣,這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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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安伯府。
“老爺,這事好像越鬨越大了。”徐茂麵露憂慮,道:“郭淡這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光憑這些畫冊,足以將他定罪,隻怕陛下都保不住他了。”
徐夢拿著畫冊,一邊看著,一邊若有所思著,仿佛沒有在聽。
徐茂又道:“老爺,其實小少爺一直都在朱立枝府中,隻怕也參與了此事,要不要將他給叫回來。”
“不。”
徐夢擺擺手,道:“讓他留在那裡,千萬彆叫他回來,我們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徐茂驚訝道:“老爺,這是為何?”
徐夢慍道:“郭淡那小子可真是陰狠呀,竟然出這麼一招,倘若現在將榮兒叫回來,鬼知道那小子會乾出什麼事來。”
徐茂聽得極是納悶,乾什麼事跟您也沒有關係,倘若徐繼榮繼續留在這裡,才會牽扯到你。
他也不想想徐夢有幾房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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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小院。
“哈哈!這回朝中可是熱鬨了。”
劉藎謀喝著酒,一臉壞笑道。
徐繼榮盤著腿,激動道:“你有什麼消息,快說來聽聽。”
劉藎謀道:“具體情況我現在還不清楚,但是我聽說今兒朝中很多大臣都病了,而我們這才剛剛開始。”
朱立枝突然看向一旁沉默的郭淡,淡淡道:“如今這事已經捅出來,隻怕那些人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郭淡嘴角一揚,道:“是時候開始第二步計劃。”
徐繼榮忙問道:“什麼計劃?”
“快遞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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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棵垂柳樹下。
“陳兄,是不是這裡?”
“不會錯的,我當時就在這裡跟一個漁翁賣得畫冊。”
“漁翁呢?”
“我怎麼知道?”
話音未落,突然一聲水響,隻見河中冒出一漢子來,他抹了一把臉,嘻嘻笑道:“各位公子,是要買畫冊麼?”
“是呀!是呀!”
驚魂未定的公子哥們,一聽畫冊,便是忙不迭的直點頭。
那漢子道:“如今風聲比較緊,我們可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賣,你若是想要的話,隻能訂購。”
“怎麼個訂購法?”
“就是你們先交錢,留下地址,到時我們會將畫冊送到你家。”
“先交錢?我怎麼知道......。”
那公子話未說完,一冊被牛皮紙包住的畫冊扔上岸來。
又聽那漢子道:“這是最新出來的畫冊。”
那些公子哥趕忙撿起來,看得一眼,便讓爭先恐後的拿出銀子訂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