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變瞟了眼寇義,笑道:“想必郭賢弟也是為新酒一事來的吧。”
郭淡一愣,道:“柳兄怎知?難道柳兄也是為此事而來?”
寇義聽得隻覺臉紅,姑爺,你這才反應過來啊!
柳承變點點頭,拱手道:“待會郭賢弟可得讓讓為兄啊!”
郭淡一臉騷包的笑道:“好說!好說!”
寇義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你也太沒有自知之明了,急忙上前來道:“柳公子見笑了,我家姑爺入行不久,待會還指望柳公子您手下留情啊。”
郭淡轉過頭去,一臉不爽的看著寇義。
寇義故作不見,他們兩個為這事可沒有少吵架,你本事沒本事,又愛做主,這就沒法弄,所以寇義非常不喜歡跟郭淡出來談買賣。
柳承變都看在眼裡,暗想,他們還是沒有什麼改變,不過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他們身後站著的是紗。
“哈哈!”
聽得一陣爽朗的笑聲,隻見徐茂從大門走出來,朝著郭淡和柳承變拱拱手,言道:“幾位百忙之中,抽空來此,徐某真是倍感感激啊!”
“豈敢,豈敢。”
一番寒暄之後,他們來到前院,徐茂突然道:“三位,我家老爺臨時有點事,先前就已經出門了,走之前已經命我負責與三位商談,還請三位多多包涵。”
柳承變忙道:“大管家言重了,伯爺能夠請我等來此,已經三生有幸,晚輩心中是萬分感激。”
郭淡直點頭道:“是的,是的,柳兄說得對,嗬嗬。”
徐茂瞟了眼郭淡,又道:“今日請你們兩家前來,主要是為了酒莊一事,既然如此,我想我們何不去酒窖那邊,一邊品酒,一邊詳談。”
柳承變立刻道:“一切全憑大管家做主。”
他也知道這興安伯家的酒可不是一種兩種,是有很多種的,去酒窖那邊談,肯定要更加方便,而且他們又不是什麼貴客,坐在大堂,反而不自在,其實他們也沒有這個資格。
徐茂又道:“但是酒窖那邊不宜多人前去,你們看......。”
郭淡立刻道:“寇義,你在這等著。”
柳承變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他才不會想著要與強者競爭,這又不是舞文弄墨,這是做買賣,能和弱者競爭,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寇義差點沒有吐血,輕輕拉了下郭淡的衣袖,小聲道:“姑爺,你難道忘記老爺的囑咐麼?”
郭淡臉色一變,怫然不悅道:“行行行,你去談,你去談,我回去了。”
這才是他的真是目的,他其實是想開溜。
徐茂笑道:“那怎行,老爺若是知道,非得責罵我待客不周,要不這樣,郭童生先去廂房那邊等候。”
郭淡坦蕩蕩的看向寇義。
寇義訕訕點了下頭。
郭淡這才向徐茂拱手道:“那就有勞大管家。”
徐茂立刻叫來一個奴婢,帶著郭淡往廂房那邊走去,而他則是與柳承變、寇義前往酒窖。
郭淡來到廂房,剛剛坐下,就見兩三個女婢端著美酒佳肴上來。
“嘖嘖...不虧是伯爵府,這招待就是不一樣。”
郭淡也不是一個客氣的人,立刻拿起酒壺來給自己倒酒,但見一道琥珀色的水柱落入杯中,頓時一股馥鬱芳香撲鼻而來,這令郭淡眼中一亮,道:“真是好酒啊!”
放下酒壺,他便迫不及待端起酒杯來,先是聞了聞,又淺嘗一口,隻覺此酒醇厚甘鮮,細細品味,又覺此酒味道豐滿,其中包含甜、酸、苦、辛、鮮、澀六味,令人回味無窮。
這一杯落肚後,郭淡兀自端著空酒杯,怔怔出神,前世的畫麵在腦海中閃過,有一種似夢非夢的感覺。
喝得是酒,品得卻是前世啊!
忽聞門外有人問道:“此酒如何?”
郭淡下意識道:“此酒真是妙不可言啊!”
話一出口,他便突然醒悟過來,偏目看去,隻見一個老者站在門外,笑吟吟的看著他,他急忙站起身來,拱手一禮:“晚輩郭淡,不知老先生您是?”
老者抬腿入得門來,不答反問道:“你就是那寇家女婿?”
郭淡拱手道:“正是。”
老者堂而皇之的坐了下來,又打量了下郭淡,笑問道:“你不是來這裡商談新酒一事麼,為何卻坐在這裡?”
郭淡訕訕道:“我家管家已經去談了,但是酒窖那邊不宜很多人去,故而貴府的大管家讓我來此等候。”
老者笑道:“你們寇家還真是彆樹一幟,讓女婿來,卻又讓管家去談。”
郭淡瞧了瞧這老者,微一沉吟,道:“若是彆的生意,那自然是晚輩前去,可是此買賣與興安伯有關,我們寇家是極為看重,若非我嶽父大人身體不適,必將親自前來,然而,晚輩入行不久,可不敢亂言,萬一壞了興安伯的大事,晚輩縱使一死,也難以彌補,而我家管家經驗豐富,故由他前去,是最為合適的。”
“回答的真是天衣無縫啊!”
老者笑吟吟的點點頭,又道:“你入行不久,便能夠將柳家、金玉樓,包括寇家玩得團團轉,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玩得可是爐火純青,如此看來,你倒是一個商業奇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