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幽幽道:“咱們和程家又沒利益衝突,他們家當然不會對咱們展露惡意。”
“我奶和關秀芹在村裡風評相當好,陸建軍還是黨員,誰提到陸晴和陸耀不得說一聲出息。”
陸陽每說一句,陸母的臉色就黑一分,等他說完時,陸母的臉已經黑得像鍋底一樣。
“我去看看肉煮咋樣了。”陸母擦了擦手,起身就朝廚房走去。
姚麗麗無奈道:“你何必和嬸子說這些?”
陸陽靠在牆上,看著專注盯著電視的陸星和陸月說:“我也不想刺激她,隻是我媽這人大半輩子都在農村,太淳樸太老實了,總下意識的把人想的太好。”
“我以後做生意肯定要經常往外跑,她要是性子一直這麼軟,肯定得吃虧。”
姚麗麗抿著嘴,半晌也不由地歎了口氣。
晚飯做好,擺到桌子上,總共六菜兩湯。
陸星瞪圓了眼睛,不停流口水,忍不住喊道:“這是咱們家最豐盛的年夜飯了。”
陸月也移不開眼睛,不住地點頭。
陸陽覺得有些心疼,柔聲道:“以後你們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先去放鞭炮!”
陸星提著兩個二踢腳跑出門。
陸月和姚麗麗也穿好棉衣,去外麵貼春聯。
陸母擦了把眼淚,給每個人都夾了一個魚丸。
外麵的鞭炮聲此起彼伏,這個年算是陸陽前世今生過的最安穩的年了。
然而陸建軍和陸老太太卻沒有這麼高興,陸老太太自從棺材本失而複得後,一毛錢都不願意往外拿。
陸建軍的錢全都給了關秀芹,他現在口袋比臉都乾淨。
兩人都沒有置辦年貨,晚飯是水煮白菜,半點兒葷腥都沒有。
村子裡的喧嘩熱鬨,都和他們沒關係。
吃了會兒飯後,陸老太太冷嗤了一聲,幾口將水煮白菜吃光。
陸建軍皺了皺眉頭:“娘,你彆總陰陽怪氣的!”
陸老太太恨恨地瞪著他:“你把你辛辛苦苦掙了好幾個月的錢,全給了關秀芹那個小賤人,她卻過年都不回來,這不明擺著永遠都不回來了嗎?”
“這家算是散了,等那小賤人找到更好的姘頭,肯定毫不猶豫把你甩了,你花在她身上的錢全得打水漂。”
陸建軍不耐煩地摔了筷子,此刻也沒外人,他說話自然沒有顧忌。
“我們還有陸耀呢,她怎麼可能跟我分開?”
“小芹是有點兒嬌氣,吃不了苦,但她本來就是知青下鄉,城裡人肯定不如農村人能吃苦。”
陸老太太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和你弟弟還生了陸晴呢,怎麼了?”
“這麼多年人前人後,她有為你弟弟掉過一滴眼淚嗎?”
陸建軍更不耐煩了,他最不願意提及的就是陸建民。
就算陸建民已經死了十多年了,他想起陸建民依舊心裡堵得慌。…。。
畢竟關秀芹是他弟妹,還和他弟弟生了個女兒!
陸老太太看著他這副樣子,就知道勸不回頭了,她的兩個兒子都栽在同一個賤人身上。
她起身扶著桌子感覺頭有些暈,背也比之前佝僂了不少。
她緩了一下,慢悠悠朝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