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掌櫃的話，宋芫不禁一愣，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鬱悶，小石榴應該是猜到了自己有意疏遠，所以才會拒絕這連環畫。
他微微苦笑，原以為自己的安排能不露痕跡，卻還是被那聰慧的孩子洞悉。
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將連環畫輕輕放在櫃台上，他對掌櫃說道：“那便罷了，多謝掌櫃告知。”
“客官——”掌櫃想要追上來，宋芫卻加快步伐走出了客棧。
“唉！”離開客棧後，宋芫幽幽歎氣。
到底是他食言了，本來答應好的有時間會陪小石榴，可如今卻讓這孩子一次次失望。
也難怪小石榴會生氣。
宋芫也不想成為不講信用的大人，但無奈舒長鈺威脅過他，要是小石榴再來糾纏他，舒長鈺便會殺了小石榴。
舒長鈺都這麼說了，宋芫哪敢再拿小石榴的安危去冒險。
他隻能狠下心來，一點點拉開與小石榴的距離。
宋芫慢騰騰走到彆苑時，忽然背後傳來舒長鈺散漫的嗓音。
“怎麼？一副霜打了的樣子。”
宋芫耷拉著眼皮，有氣無力地回道：“餓了。”
舒長鈺走到宋芫身邊，用胳膊勾著他肩膀，微低著眼，鼻尖輕嗅：“我怎麼聞到一股香味？”
宋芫瞥了他一眼，也沒多說，跟著他一同進了彆苑。
進了彆苑，宋芫就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倒了杯涼茶，仰頭一飲而儘。
舒長鈺停在他麵前，眼眸微垂，伸手捏著他臉頰：“有心事？”
宋芫偏頭躲開舒長鈺的手，略微心虛道：“沒有，你想多了。”
舒長鈺眼底幽沉，唇線繃直，語氣危險：“芫芫，撒謊的話，是要受罰的。”
宋芫被他看得心裡直發毛，眼神閃躲：“真的沒有。”
“是嗎？”舒長鈺似笑非笑。
宋芫承受不住舒長鈺那極具壓迫性的目光，決定實話實說：“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問。”舒長鈺端起宋芫麵前那杯茶，輕輕晃了晃，“但我不保證會回答。”
宋芫一時語塞，到底還是沒忍住問道：“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這般厭惡小石榴？”
宋芫不認為僅僅因為小石榴是惠王府上的小孩，舒長鈺才會如此厭惡他，肯定還有什麼其它原因。
舒長鈺眼神微涼：“你又去見他了？”
“沒有。”宋芫連忙說，“我答應過你不會去見他，就不會食言，我隻是好奇，你為何對他如此反感。”
舒長鈺捏著茶杯微微用力，眸色倏然陰沉，他唇角帶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你真想知道？”
宋芫心頭一跳，看著舒長鈺這副模樣，莫名有些緊張，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想知道。”
舒長鈺冷笑一聲，鬆開了捏著茶杯的手，緩緩說道：“他是我周夫人後來生的孩子。”
周夫人？
宋芫還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舒長鈺說的是他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