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瞬間清醒了幾分,接著移開目光。
卻沒發現,就在他錯開視線時,舒長鈺忽然抬起眼,冷冷地看他。
冷眼靜看他臉紅心跳的模樣,舒長鈺煩躁道:“你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宋芫心臟猛地一跳,連忙矢口否認:“才沒有想亂七八糟的!”
他覺得冤枉,什麼叫做“又”,他就剛剛想過一回,而且也沒幻想不健康的東西。
想想而已,又不犯法。
瞥見他眼裡的不服氣,舒長鈺涼涼道:“再敢亂想,就把你頭擰掉。”
宋芫縮了縮摸了摸脖子,不給想就算了,還凶巴巴的。
這臭脾氣,誰受得了。
默默地為還沒出現男主的默哀三秒鐘。
心裡憋了會氣,跟著肚子餓得咕咕作響,他放下背簍,自言自語道:“該吃早飯了。”
舒長鈺微微側眸:“你餓了?”
宋芫反問:“難道你不餓嗎?”
不等舒長鈺問答,他自顧自的從背簍中拿出一張蔥油餅。
蔥油餅油多,吃的時候難免會沾到手,宋芫就拿油紙包著,這樣就不會弄臟手了。
舒長鈺問道:“你還帶吃的進山?”
宋芫“昂”了一聲,理所當然道:“在山上待一整日,不帶吃的話,你不餓嗎。”
舒長鈺挑了挑眼:“山上有獵物,餓了自然就地取材。”
宋芫愣住了,隻怪“放火燒山,牢底坐穿”的宣傳語深入人心,以至於他都忘了,自已已經不在現代了。
他舉著蔥油餅問舒長鈺:“蔥油餅你吃不吃?”
舒長鈺蹙眉:“放蔥花了?”
這問題問得莫名其妙,宋芫懟道:“你這不是說廢話嗎,蔥油餅能不放蔥花?”
宋芫還舉著蔥油餅,抱怨道:“你到底吃不吃,我手都舉累了。”
舒長鈺遲疑一瞬,道:“吃。”
他接過蔥油餅,嘗了一口,緊蹙的眉頭舒展開來。
餅香濃鬱,使得蔥花的味道也變得沒有那麼難以容忍。
吃下一塊蔥油餅,他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蔥花的味道還是讓他感到不適。
蔥油餅放了一夜,自然沒有剛出鍋的時候香。
宋芫也不嫌棄,在外麵有的吃就算不錯了。
他咬了一口蔥油餅,覺得有些乾,便拿出水囊喝了一小口水。
他不敢喝太多,怕喝多了尿急,找地方解手時,不好跟舒長鈺開口。
畢竟他是個姑娘家,想到要跟他說去解手,宋芫就有些難以啟齒。
吃下幾塊蔥油餅,差不多半飽,問舒長鈺:“你還吃嗎,我這裡還有。”
舒長鈺搖頭:“不必了。”
見他表情似乎有點難受,宋芫便沒再勉強,而是道:“你帶水囊沒有,喝點水漱漱口。”
“沒。”舒長鈺情緒懨懨,更是不想開口說話。
若換做旁人,他連一個字都懶得回應。
怎麼連水囊也沒帶。
宋芫飛快看了看他,身上隻配戴著一把短刀,其餘的東西都沒帶。
舒長鈺沒開口解釋。
之前進山,都是舒長盛負責背東西,他隻管打獵。
兩人當天去,當天回,絕不在山裡過夜。
按照他們的腳程,這會早已進山裡了。
哪像現在,將近兩個時辰過去,還在半山腰打轉。
宋芫隻好說:“等會找找,看山裡有沒有泉水。”
反正也歇得差不多了,他重新背起背簍:“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