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野裝作沒看出虞晚的異樣,手忙腳亂地關火,然後盛餛飩。
吃過飯後,虞晚獨自一人開車前往墓園。
墓園在距離海市二十公裡外。
虞家不缺錢,所以虞晚母親的墓地在墓園是最高規格。
她將帶來的供品一一擺放到墓碑麵前,又點上特製的蠟燭,便不顧形象地盤腿坐在地上。
在她對麵,冰冷的墓碑上,一張黑白照片鑲嵌在上麵。
照片裡是一位笑起來好像春日裡綻放花朵的女人。
眉眼仿佛和虞晚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媽,如今我已經是虞氏集團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了,還拿到了公司大權,現在是我在管理公司。”
“您不知道,虞長慶那家夥為了跟我搶繼承人的名頭,竟然讓虞音音去勾引季風淩,以為我沒有了結婚對象,就不能成為繼承人。”
“他們這麼做,簡直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如今爺爺已經對虞長慶徹底失望了。”
“不過這樣也好,因為虞長慶,爺爺兩次都差點被氣過去。”
“對了,媽,我把虞長慶和虞音音送進看守所了。”
“您當年受的苦,我會讓他們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虞晚細細說著這大半年發生的事。
微風拂過,將燃儘的紙錢灰燼吹得四處飄蕩。
即便如此,虞晚也不在意,繼續述說著心事。
“媽,跟你說件事唄,你彆生氣,為了拿到繼承權,我隨便找了個人契約結婚。”
“他叫池野,是爺爺的主治醫生,爺爺兩次能救回來,多虧了他。”
“今天的供品也是他天還沒亮就起來做的,你多嘗嘗,他做飯很好吃。”
說話間,虞晚帶來的紙錢也燒完了。
她換了個姿勢,屈膝坐在墓碑前,怔怔地看著墓碑上的女人,眼眶漸漸濕潤了起來,“媽媽,我好想你……”
瘦瘦小小的她,此刻渾身散發著孤寂的氣息。
池野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眼裡滿是心疼地看著坐在地上的人兒。
若不是情況不允許,他真想衝上去緊緊擁抱住他的女孩兒。
告訴她,她還有自己。
正當池野看得入神時,他接到秦兆打來的電話。
“總裁,虞長慶出來了,現在在來墓園的路上。”
池野麵色一沉,冷聲吩咐,“攔住他,彆讓他今天打擾阿晚。”
秦兆領命,掛斷電話。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虞晚終於收拾好心情。
她伸手撫摸著照片上的母親,臉上露出故作堅強的笑容,輕聲呢喃,“媽,下次再來看你。”
沒人回答她,隻有微風吹過。
虞晚也不在意,簡單收拾了下,就起身離開。
池野藏在樹後,看著心尖上的人兒,一步一步緩慢離開,眼裡滿是憐惜。
直到看到人走遠,消失不見,他才收回視線,抱著一束花,轉身朝虞晚剛才祭拜的墓碑走去。
他看著墓碑上笑得溫婉的女人,心想她一定是一位很溫柔的母親吧。
他微微彎腰,把花束放在墓碑旁。
“很抱歉,用這樣的形式跟您見麵,可我想著明知道今天是您的忌日,卻不來,有些不合適。”
“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池野,是阿晚的丈夫。”
“我將以我的性命起誓,我會用我的餘生保護阿晚,照顧阿晚,愛戴她,尊重她,希望您能給予我們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