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林府的時候,天色漸晚,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馬車滾滾在漆黑的夜路裡前進。
馬車內,一盞琉璃燈將裡麵照得通亮,洛青鳶心事重重,如今蘭香姑娘落得如此下場,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
她想改變她的命運,自己可以將她身上的病痛醫治好,隻是,自己如此做以後,蘭香的命運便又改變了,是不是意味著有其他人會承她的命運,英年早逝。
她心中猶豫不決,心裡堵得不是滋味,林初棠默默看著她心事重重。
“師父……何為臟病?”林初棠眼神無辜看著洛青鳶,洛青鳶回過神,她尷尬看著林初棠。
她隻知蘭香姑娘被人欺辱,隻是,如何染上臟病,那臟病又是何物,她也不知,戲文裡隻是如此寫過,那男女之間的這些事情,她也沒在那些書中見識過,隻知是羞恥的事情,哪知那病為何物。
“就是……男女之間……”洛青鳶吞吞吐吐地說道,“我也與你說不清……”
“此病可有藥石醫治?”
“不知。”洛青鳶問過蘭香,蘭香說如今她已經藥石無醫,已經沒有多少時日。
林初棠懵懂看著洛青鳶,他坐到洛青鳶身邊,馬車顛簸晃動,林初棠好奇心勾起來,他挽著洛青鳶的胳膊小聲道:“師父,我看那蘭香姑娘長得如花似玉,當年您說您為何辜負人家?”
洛青鳶淡淡睨他一眼,不予理睬,林初棠不罷休,他又湊近洛青鳶問道:“這麼多年,您也不找一個師娘,您說您就算忌諱蘭香姑娘的身份,您一表人才,也有大家閨秀能相中您,您為何不成婚?”
洛青鳶臉上染上一抹紅暈,她手上用點勁掙脫開林初棠挽著自己的手,她看著一處不回答他。
“師父,您說說嘛……”林初棠打破砂鍋問到底,他又挨近洛青鳶追問。
“為師乃修道之人,豈能動兒女私情……”洛青鳶被問到不耐煩,她敷衍回應一句。
林初棠自然不信她的話,他轉一身,又坐回洛青鳶對麵,他一本正經看著洛青鳶:“您哄騙我,當年您與母親說過,不是所有入道之人皆不能嫁娶。我投於您門下,是可以如他人娶妻生子。”
洛青鳶與林初棠四目相對,林初棠不問出真相誓不罷休的樣子,洛青鳶一時語塞,沉默片刻,“你如今腦子裡想些什麼?你乃為師收入門下俗家弟子,自是不用清心寡欲,亦是嫁娶隨心。為師一心向道,怎可入俗世情緣,為師隻有心中大道,自是不會動兒女私情。”
林初棠啞口無言注視洛青鳶,半晌方才開口:“師父此話,意思一輩子都不會娶妻?”
“自是如此,你不要拿這些打趣,有那心思想想如何改變雲裳閣的現狀。”洛青鳶說著朝林初棠頭上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