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釵聽了趕緊說道:“能用銀子撕掠來就儘量撕掠,可萬萬不能叫她娘家人告官,倒不是說咱們家必定有錯,畢竟哥哥之前在金陵犯過案子,且這事情本就是無影無蹤的事兒,再經官府過來一詢問,還叫咱們在京裡怎麼做人呢。要是再把以前的事情給翻騰出來,可就更難辦了。”
薛姨媽點頭說道:“我兒說的很是,不過你舅舅已然與他們家說好了,不過就是幾個銀子罷了,撕掠開了就行了。”
寶釵這才點頭應了下來。
趁著過年休沐,賈環與婉寧又湊在了寧家,假借給寧老夫人請安之名,暗行兒女情長之事。
他二人的關係現在在寧家長輩那裡已然是明牌了,隻是尚未對德昭儀明言,對賈環和婉寧也假裝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兩人倒是慶幸的緊,隻道自己果然做的機密,豈不知已然是漏風漏的不能再漏了。
寧家長輩其實是首肯賈環與婉寧事成的,隻是兩人總是這樣鬼鬼祟祟也不是那麼回事,叫皇家知道,隻恐不好,也是心裡惴惴的。
賈環舉目望了望,見婉寧身邊獨獨少了八哥兒,可是自己日前去翡翠山莊,八哥兒並未回去,遂問道:“怎麼八哥兒姐姐竟是不在,可是懶怠了不肯出來麼?”
婉寧笑道:“你可是說差了,八哥兒姐姐素來是勤謹的,不許你編排她。”
賈環聽了笑了起來:“不過是看著八哥兒姐姐不在,故此問上一問,其實我並未這樣想。”
婉寧笑道:“還不是母後麼,那日召了我去,隻說是錦霞偶爾見到了八哥兒姐姐,便心裡日日夜夜的想著與八哥兒姐姐玩耍,要她過去幾天陪錦霞呢。你道怎麼辦,母後既是發下了話,自當遵從的,好在母後是講理的,說幾天就是幾天,必然不會扣了她下來的,且也是與我好生保證了的,八哥兒姐姐去陪伴錦霞也是做個玩伴,那些個雜活必是不乾的,你還怕什麼。”
賈環聽了不安的點了點頭,他總覺得這事情透著古怪。
宮裡,少康帝輕點食指,看著座下跪著的八哥兒笑道:“到了朕這裡,你還有什麼可擔憂的,你苦心尋到京城,為的不就是借機給家人報仇雪恨麼,怎麼到了朕這裡倒是沉默寡言了起來,可是你不想報仇了麼。”
八哥兒聽到這裡,眼裡頓時迸射出希望的光芒。她本是原金陵知府冀來的嫡出姑娘,喚作冀安婉的。恍恍惚惚,她似又在耳邊聽見了父親在不遠處笑著說道:“安婉,寓意安寧溫婉,唯願我兒一生過的喜樂安寧,為人溫婉賢淑,將來嫁到婆家也要賢良淑德,孝順公婆,不要失了我冀家的本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