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蓮是聽馮紫英說了的,隻怕是那老太妃此病大發了,病情來勢又是凶猛無比,隻怕是她這等年紀的老人耽擱不住,遂請了尤老娘的示下,緊張羅著將尤三姐給迎了進門。
那裡尤二姐眼見得尤三姐有了親事,心裡倒也羨慕了起來,每每與賈珍私會,總要與其唯唯諾諾的說些此類相似的話語。
賈珍自是知道尤二姐的意思,一來他是素好麵子的,娶了姐姐再納妹妹,這話傳出去隻怕好說不好聽,更何況裡麵還夾著一個賈蓉,二來他也是與尤二姐廝混久了的,漸漸也有丟開手的意思,既是尤二姐不敢明說,他也隻是裝傻充愣,聽不懂的樣子,衣衫首飾倒是不缺的,因此尤二姐倒也是苦惱,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賈政自與賈環密談那次之後,倒是對自己的愛子有了意外的改觀。為著賈環年紀尚幼,即使是明知道他做了狀元,進了翰林院,賈政也是隻將他做一個未成年的稚子看視,並未有將家族事務與之商量的打算。如今看來,竟是自己思謀錯了,此前的想法竟是大錯特錯,既是寶玉不是個撐得起來的,何妨教導了環哥兒去。
從此以後,賈政遂帶著賈環出去見客,迎來送往更加頻繁。與先前不同的是,賈政之前帶著賈環是為了見世麵,增長才學,此後賈政帶著賈環字裡行間的意思明顯是將賈環做賈府二房的承繼人了。
王夫人自然是不高興的很,在她的眼裡心裡,這庶子既是自從了那姨娘的肚子裡出來,就是一輩子被打上了低賤的烙印,自是該唯唯諾諾的跟在自己的寶玉身後,喜歡就給他一些殘羹冷炙,不喜歡儘管發落了去,哪裡就這般重視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