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知道邢夫人是真心為她好,如何心裡不感激呢,遂笑道:“要不就是大姑太太費心呢,昨兒個老爺已然給了我銀子,正說在京裡先置辦幾個鋪子呢。”
邢夫人點點頭笑道:“這樣自是最好不過。”
坐了一會兒,邢二舅那裡就派了人過來,隻說天色已晚,便要告辭,邢夫人隻要留飯,隻是留不住,也就依了他們去了。
不過幾日,邢二舅果然在京中置了兩三個鋪子,雇了掌櫃和夥計就做起了生意。
李夫人還想買些莊子,邢二舅隻是不許,與她悄悄說過了賈環說要出洋做生意的話。
李夫人自是答應的,隻是還是想著有個莊子也能夠有些個嚼裹,佃戶交上來的糧食野物也能吃用一年呢,遂笑道:“隻是買一個小莊子而已,也不多買。”
邢二舅無法,隻得又置了一個一百畝地的小莊子,平時吃用也是夠了,還能有銀子。
餘下的就攢起來,隻等著與倪二出去做生意。
李夫人手裡如今也是攢著幾千銀子的人了,她又是喜歡土地的,遂忍不住將嫁妝拿了些出來置了一個小莊子和一個鋪子,剩下的留下花用。
賈環果然說話算話,不過兩天就派人通知了邢二舅出來與自己和倪二交接,雙方也是坐下來細細談了談帶些什麼出去,帶些什麼回來,何時動身的話,邢二舅自是高興的無可無不可的。
一晃兒就進了六月,這一日賈政高興的拿著信往榮禧堂走來,進來就與賈母笑道:“恭喜母親,賀喜母親。”
賈母坐在那裡與元春等人逗樂,聽了笑道:“二老爺的嘴如今也是說話巧了許多,你倒是說說,我喜從何來。”
賈政笑著將信拿給了賈母,說道:“不瞞母親,這次咱們賈家過去考縣試的過了有八九成,就連金陵那邊也過了不少,就連那裡的縣令都誇咱們家呢。”
賈母笑著邊看信邊說道:“我的寶玉和蘭哥兒是過了,隻等著去考府試,想必府試也是必過的。瑞哥兒竟然也是過了,往常倒是小看了他。可憐東府的薔哥兒沒有過,又有先生,又派了下人,平常難為他都是怎麼學的。”
賈政坐在那裡美美的喝了一口茶水,笑道:“蘭哥兒這次考的名次不錯,甚為靠前,珍兒說他想必府試也是中的。唯有寶玉考的名次靠後些,不過也不打緊,這次先中了童生,若是中不了府試,到時候再去吧,任誰能夠一次得中的,就是頭一次中了童生的也是難得的,也有不中的。”
賈母笑道:“看看,倒是個慈父心腸了,怎麼我這次就這麼想駁你的話呢。為何我的寶玉竟是中不了,我偏說我的寶玉必是中了的。”
賈政笑著點了點頭,也不辯駁,遂說道:“老太太說的極是,還是老太太說的準些,我的話是不準的。”
賈母看了一時高興起來,遂吩咐鴛鴦道:“去與廚房說了,今日炒兩道拿手的小菜,我要擺個宴席,賀一賀我的寶玉和蘭哥兒中了童生。”
說完,又與賈政笑道:“上次你拿過來的魚皮餃倒是不錯,還有那烤鴨,魚頭豆腐湯,都趁勢送過來一些。你的兒子孫子中了童生,這會兒子不請請客,倒要什麼時候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