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新兵”並不是新入伍的兵,而是從軍中征調而來的特戰精英,跟以前楚南飛和江一寒的經曆一樣。為確保5619特種作戰部隊的特殊要求,按照郭南北的指示從全國征調百十多名戰力非同尋常的尖子,平時訓練由楚南飛負責。
跟新兵杠上避免不了,不是管理方法的問題,而是特殊情況造就的。江一寒當然知道楚南飛的脾氣秉性,能力突出性格古怪,尤其是經過深淵行動之後性格大變,大概是因為一個加強連在執行任務中慘遭重創對他的影響太大所致,隻有遭到致命打擊的人才會出現的情況。
新兵訓練場廝殺之音震耳欲聾,二十多名新兵組成攻擊隊形將楚南飛團團圍住,地麵突然揚起一陣沙塵,楚南飛怒吼著迎麵衝了過來,一個回合撂倒了六個兵,攻擊隊形被徹底衝亂,完全形不成攻擊力。
楚南飛的攻擊速度太快了,甚至許多人還沒等反應過來,身上已經挨了兩拳!
楚南飛又衝殺了一個來回,竟然如入無人之境,就在餘下的人合圍之際,楚南飛迅速向模擬訓練樓機動
,到了樓下一下竄到了二樓,徒手向上攀爬,而後麵的兵站在樓下驚駭地望著眼前的一幕,幾個好不容易爬到二樓的直接被楚南飛給扔了下來。
“變態!”秦老實叼著銅哨狠命地吹響集結哨,發現楚南飛好像有些不對勁?
江一寒冷峻地望一眼訓練樓裡的人影,心裡卻由衷地佩服楚南飛的能力。如果沒有這種近乎變態的能力,恐怕深淵行動會敗得更慘。訓練雖然有些不合常規,但能夠真正地鍛煉隊伍,從這點而言,楚南飛並沒有錯。
錯就錯在他的英雄主義過甚,特戰大隊是講究團隊作戰的,沒有團隊的配合何以完成特殊任務?但江一寒不否認個人能力的突出作用,深淵行動就是一個例子。
新兵集合,幾個被楚南飛“重創”新兵齜牙咧嘴地被人扶著列隊,江一寒還沒等訓話,楚南飛黑著臉走了過來,瞪一眼江一寒:“誰讓集合的?訓練任務還沒完成那!”
江一寒臉一紅,沒有反駁。
這批增調的新兵跟當年自己抽調來的相比差了十萬八千裡,從他們的眼神裡就能洞察出來,沒有一丁點
的狼性,難怪楚南飛急眼。想要完成任務還得假以時日啊。
“全體立正——稍息!”楚南飛怒吼一聲,盯著灰頭土臉的手下氣不打一處來:“都把自己當盤菜了是吧?二十個大老爺們抓一個人都不能近身,還逞強好勝打敗天下無敵手?簡直是笑話!”
眾人無地自容,要知道他們可不是“新兵蛋子”,而是軍中精英!
“比速度?婆婆媽媽!比耐力?鬆鬆垮垮!比團戰?一盤散沙!比單兵,整個一個傻瓜——敵人不會給傻瓜任何生存的機會,哪怕一丁點!”楚南飛近乎咆哮:“這種水平執行狗屁任務?拿出來讓人笑掉大牙——張敬鬆,出列!”
一個五大三粗的兵一瘸一拐地出列:“到!”
“你他娘的是怎麼進來的?某步兵團特種作戰偵查排長,要我看你就是個倒茶的!”楚南飛揮動著拳頭恨不得把手下給砸到地下去。
眾人想笑卻不敢,江一寒頓了一下:“楚副營長,他們是新兵,還沒適應我們的作戰要求,若假以時日…”
“任務命令隨時下達,老子哪有功夫假以時日?就
這些玩意拉到戰場上就他娘的是炮灰——當炮灰都不合格!”
驢脾氣又上來了不是?秦老實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莫不如不讓江一寒來呢。秦老實上前一步拉了一下楚南飛:“我說副的,消消火,趕鴨子上架也不是辦法,再者說真要是上戰場了可不比這樣訓練,額就不信二十杆衝鋒槍打不爆您。”
楚南飛梗著脖子剛要發火,忽然瞪一眼佝僂著後背的老秦心裡有些異樣的感覺。一個加強連的兵力報消在大漠深處,那麼多兄弟埋骨他鄉,隻剩下了三個人,如果沒有郭南北增援的話,估計早就沒了下文。
“報告!”警衛員劉春曉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報告營長,團部趙參謀長緊急來電話讓你們速去團部參加重要會議。”
江一寒緊皺眉頭:“什麼時候?”
“現在,汽車已經準備好了。”
秦老實還想說話,卻被江一寒阻止。
楚南飛根本不搭理話茬,掃視著每一張麵孔,似乎要把每個人都記在心裡似的。呼吸有些急促:“記住了,命掌握在隊友的手裡,而不是你自己!說實話,當年老子進沙漠的時候跟你們現在一個德行,不知道
天高地厚,天下為我獨尊,進了沙漠才發現我就是個屁——彆把我的話當放屁,那些敵人要比我厲害百倍,無堅不摧,想要戰勝他們隻有把自己變得更強,更狠!”
“我說副的,趙參謀長鐵定有急事,不然不會這麼著急。”秦老實慌忙補充一句,生怕楚南飛說走嘴了。
楚南飛瞪一眼秦老實,那意思是老子知道深淺!大手一揮:“二十公裡拉練,老秦帶隊!”
眾人散去,江一寒緊皺著眉頭拍了楚南飛的肩膀:“又有新任務了,走吧。”
憑直覺楚南飛已經想到了這點,不過心氣還沒捋順過來。很少有這種情況發生,趙國誠是個慢性子,火上房都不會著急,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就在楚南飛和江一寒的專車一騎絕塵之際,郭南北正在團部指揮中心沉默地看著那張黑白照片。能夠想象得到屠殺的場麵是何其慘烈!
三十多人在一瞬之間恐怖地死亡,而且在三天之內便屍蠟化,這已經超過了科學所能解釋的範疇,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