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盈見氣氛有些僵持,開口緩和道:“好了,以後都是一家人,來日方長,媽媽你不是準備了禮物嗎?快拿給小知看看。”
鄭媛慧說出那番話也有些不自在,但事情是她做的,理應給個說法。
不能仗著自己長輩的身份,就輕輕揭過。
關於這件事,她琢磨了很久,孟應年不是會輕易被人蒙蔽的人,她不該將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更不該戴著有色眼鏡看人。
甚至還學網絡上惡婆婆那一套,帶著錢和協議要人家離開自己兒子。
體麵了一輩子,沒想到碰見兒子結婚,反而做了一次惡人。
她前些天在拍賣會上碰到一個藍寶石胸針,當時一看見就想起了鬱知那雙極具辨識度的眼睛。
想著拍下送給人當見麵禮,老太太把傳家寶都送出去了,她這個當媽的也該有所表示。
鄭媛慧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禮物,推到鬱知麵前。
“當初看到就覺得很適合你,就當補給你的見麵禮吧。”
鬱知禮貌道謝:“謝謝。”
鄭媛慧有意緩和氣氛:“耽誤大家時間了,快吃飯吧。”
有了這麼一遭,加上溫一盈在旁調和,飯桌上氣氛稍微活絡了些。
尤其是有索索這個小活寶在。
孟應年見鬱知不想勉強自己,也不再說什麼。
飯後,鬱知和孟應年沒有立刻就走。
鄭媛慧是個非常有智慧的女性,不然也不會在事業上如此成功。
鬱知既然打算將之前翻篇,就不會再心存芥蒂。
他們進行了自見麵以來,最和平的一番對話。
但鬱知的母親去世的早,他其實並沒有跟年長女性交流的經驗。
在他看來,鄭媛慧也是一位疼愛孩子的母親。
孟應年一直注意著鬱知的反應,見他有些不自在,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帶著鬱知回了院子。
“爸,媽,嫂子,我有些累了,先帶鬱知回去了。”
鬱知想起自己的媽媽,她溫柔,漂亮,但太過軟弱,在愛情中失去了自我。
孟應年察覺到鬱知的情緒不太好,還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父母。
“你要是不開心,以後可以不用聽他們的,也不必勉強自己跟他們一起吃飯。”
鬱知知道孟應年是誤會了。
“沒有,我隻是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孟應年有些愣住,他還是第一次聽鬱知提起自己的母親。
他握緊鬱知的手,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但最後也沒有問出口。
回到兩人的院子,鬱知已經恢複了往常的神情,仿佛剛才臉上的脆弱隻是孟應年臆想出來的。
孟應年回到房間後,就拿過鄭媛慧送鬱知的禮物。
第一眼看見就覺得驚豔。
這枚胸針其實有些浮誇,超大顆藍寶石,周遭鑲嵌了一圈鑽石。
這顆藍寶石十分純淨,肉眼根本看不出任何雜質。
鬱知也湊過來,他一個外行人都知道這個絕對價格不菲。
他口吻遲疑:“這會不會太貴重了?”
孟應年拿出胸針,佩戴在鬱知胸前。
鬱知今天恰好穿的是一件白襯衫。
鄭媛慧說的沒錯,的確很適合鬱知。
孟應年將鬱知推到鏡子前。
鬱知也承認,這枚胸針很漂亮。
藍寶石的顏色更深邃一些,比起鬱知的天藍色瞳孔,多了一些沉靜。
孟應年不急不徐地回複:“這是給兒婿的見麵禮,不貴重怎麼行?”
鬱知被孟應年說的麵紅耳赤,尤其從鏡子裡看,孟應年緊貼在自己身後,那眼神仿佛要將自己吞吃入腹。
鬱知將胸針拿下,放回盒子裡,將它和孟應年送自己的手表收在一起。
“算了,反正我也沒有場合戴。”
孟應年想也沒想地說:“也許可以在我們的婚禮上戴,不過是不是白色西裝搭起來更好一點。”
孟應年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就好像篤定鬱知一定會答應他一樣。
鬱知扭捏道:“誰要和你舉行婚禮了?”
“可是我們已經領證結婚了,難道你打算始亂終棄?”說著還要擺著一副受傷的表情。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鬱知不打算再理孟應年,越搭理他就越來勁。
他拿起自己的睡衣走進衛生間。
“哢噠”一聲清晰的房門反
鎖聲。
孟應年簡直要被鬱知逗笑,但見他情緒好多了也隨之放下心來。
不過他好像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但是直到鬱知從衛生間出來他都沒想起來。
索性不再去想,火速洗澡然後出來抱著老婆睡覺。
孟應年出來的時候,鬱知正靠在床頭看手機。
他想起剛剛鬱知提起自己母親的事。
猶豫到最後還是決定問出來。
孟應年半靠在床頭,將鬱知摟進懷裡。
觀察著鬱知的反應,謹慎開口:“能跟我說說你的母親嗎?”
鬱知並沒有太大反應,他既然剛才說出口,現在就不介意孟應年詢問。
他隻是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想了一下,決定從頭開始說。
從孤兒院到上學,後來遇見鬱成坤,戀愛結婚生子,最後去世。
孟應年隻要一想到小小的鬱知失去了母親就心疼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