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知乾脆回答:“對。”
孟應年不說話了。
鬱知低聲道:“……對不起,是我不知好歹。”
孟應年卻說:“是我考慮不周。”
並主動終止話題:“吃飯吧,一會兒涼了。”
鬱知拿起筷子,順著台階下了。
這頓飯吃得安安靜靜。
一安靜,人就不自覺去找其他注意點。
鬱知發現孟應年吃相很斯文。
除了細嚼慢咽的用餐習慣,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吃的真的太少了。
同樣是一口的量,孟應年的一口隻有他的三分之一,而他也是正常進食,而非狼吞虎咽。
他們同時動筷,鬱知的胃口剛打開,孟應年就放下了筷子。
鬱知看了眼孟應年碗裡沒怎麼動過的米飯:“你不吃了?”
孟應年“嗯”了一聲:“你吃你的。”
鬱知忍不住發問:“你在跟我賭氣嗎?”
孟應年:“沒有,我飯量就這樣。”
鬱知拿不準他是嘴硬,還是說真的,一時無言。
這時,孟應年的手機響起來。
一個越洋工作電話。
孟應年一口流利的英語跟對方交談,鬱知隻能聽懂個彆詞彙。
十分鐘過去,電話結束,鬱知也吃飽了。
之前被打斷的聊天也續不上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孟應年每天上班都把鬱知帶著。
鬱知在辦公桌畫稿,他在茶幾上辦公。
期間鬱知過問過好幾次休息室的網絡。
他不想一直占用孟應年的辦公位置。
孟應年讓陳勳找人來看過,不知道為什麼,維修工作一直沒開始。
鬱知隻好再催。
這次孟應年告訴他:“休息室沒法通網,你以後就在外麵忙。”
鬱知不信。
“不是裝個路由器就能搞定的事情?”
孟應年:“搞不定,牆隔音做太好,把信號也隔絕了。”
鬱知半信半疑。
轉而說:“那我也不好一直影響你,之後你上班我就不去了。”
“不行。”
“我不在家,我爸媽為難你,我沒法護著你。”
孟應年的語氣不容商量。
鬱知隻能開解自己——既然孟應年堅持,他又不吃虧,就這麼著算了。
兩個人,一個堅持,一個接受,這件事就這麼達成了一致。
然而彆人並不這麼想。
總裁天天帶一個美少年來上班,還讓美少年坐辦公椅的事情,在集團內部掀起了軒然大波。
前任、親戚、小情人、未婚妻、夫人……各種身份被安在鬱知身上。
親眼見過鬱知的人,無一不被他的美貌驚豔,一傳十十傳百,沒兩天,鬱知在外人嘴裡已然變成絕美無比的s級oga。
這些議論自然也傳到了董事長孟恒澤耳朵裡。
孟恒澤聽完在辦公室大發雷霆,斥責孟應年荒唐無度。
這下在孟恒澤身邊工作的人心裡有了數。
美少年多半是孟應年包的小情人。
小情人得寵,還不安分跟著孟應年來集團招搖,惹得孟恒澤不滿。
孟恒澤如今就孟應年這麼一個獨苗,親父子就算有矛盾哪能動真格,最後倒黴怕隻有……
總裁的花邊八卦越傳越盛。
孟恒澤忍無可忍,利用中午的休息時間,把孟應年叫到了董事長辦公室。
孟應年走進辦公室,神色如常叫了聲爸,在沙發坐下。
孟恒澤冷哼一聲,肉眼可見對親兒子一肚子氣。
“我讓你坐了?”孟恒澤借題發難。
孟應年自有說法:“我宜坐不宜站。”
一句話戳中孟恒澤的軟肋,讓他一下子沒了發揮的餘地。
父子倆眼對眼沉默。
幾秒後,孟恒澤開門見山,命令道:“你不許再帶鬱知來集團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