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的想要作嘔!
可是現在,他說過的話,譏諷過的言語,猶如回旋鏢一般,正中他的心窩!
他辱罵的是他女兒!
他譏諷的也是他女兒!
“陳……陳樹,”山本雄吞了一口唾沫,渾身顫動不止,接著,他雙眼迷惘,看向大門處站著的人影,出聲問道:“你……你是故意的?故意讓我女兒赤裸、故意讓人看笑話?”
陳樹聳了聳肩:“山本先生,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如果你來這裡,是為了找我聊天,那麼,請先把你兜裡的錄音筆,關了再聊。”
透過山本雄黑色西裝,那隱隱亮著微光的痕跡,被陳樹的雙眼洞察到了極致。
【細!】
【陳狗細!】
【細狗!】
【我都要以為陳樹開始瘋狂輸出了,沒想到,他還能保持這般冷靜。】
【我要是陳樹的話,已經開始上嘴臉了。】
【媽的,牛逼啊,你們想想,山本雄發現了真相,他故意裝得很難過、很悲傷、很崩潰,為的就是讓陳樹放下警惕,變得猖狂起來,隻有這樣,才能從陳樹的嘴裡套出真相,作為證據!】
【老八嘎,也是奸得很啊!】
……
山本雄從衣服兜裡取出錄音筆,關掉。
他再次看向陳樹,又問:“所以,當時你看著我譏諷‘蘇小小的上半身’,你故意憤怒,故意和我頂撞,就是為了讓我繼續侮辱我的女兒?陳樹啊陳樹,你演得好,我當時把我女兒的死,所帶來的憤怒,的確全部宣泄給了你妹妹。”
“隻是沒想到,我自食其果了。”
“陳樹,你演得好,演得好啊!”
“嗬,”陳樹笑了笑,出聲說道:“山本先生,我們國家的古話有很多,其中有那麼一句,叫做——‘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猖狂’,你當時很得意嘛。”
“怎麼樣?”
“你女兒的肉體,還惡心嗎?”
“你女兒生前,還浪蕩嗎?”
陳樹說著,語氣忽然變得低沉,就像是在為妹妹打抱不平一般,喝道:“我當時讓你口下積德,讓你彆出言侮辱死者,可你呢?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一個父親,辱罵自己女兒惡心,哈哈哈,你當時罵得很開心嘛,還真是讓我長見識。”
“你閉嘴!”山本雄嗬斥,指著陳樹說道:“你彆以為這樣,就能逍遙法外了!”
陳樹攤手道:“就算你知道了真相,那又如何?肢解你女兒的身體,又不一定是我做的,萬一梁偉突然覺得你女兒的上半身,更合適拿來拚湊他的老婆呢?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你們,死無對證!”
“當然,你女兒腦袋裡的血,在我抽她骨髓的時候,也一起抽乾了。”
“除非你能證明,案發現場洋鏟上的血,就是你女兒的血!”
“這是你們唯一能夠讓我鋃鐺入獄的辦法!”
“但是,你女兒沒了呀。”
“你當時也看見了,她拚湊成了梁偉的老婆,和他一起從樓上摔了下來,摔得個稀巴爛,最後,你嫌棄她惡心,拿去一把火燒了。”
陳樹單手捂著臉,在大門處笑得雙肩來回起伏。
他的笑聲四溢。
回蕩在幽暗寂靜的海城中醫院。
忽然!
山本雄似乎從陳樹的話語中想到了什麼。
他撒開步子一把推開陳樹,衝出了停屍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