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秋秋離開會議室,馬不停蹄的去籌備宣傳稿了。
“往好處想,各位,”聶海洋笑了笑,“至少我們有先知,在先知的幫助下,我們不僅能夠提前做準備,還將各路人才凝聚在了一起……”
“如果沒有先知,那咱們的結局會怎樣?我不敢想……”
“的確。”
隻要能找到應對辦法,無論看起來多可怕的災難,也不是不能一戰。
“已知的都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
帳篷外的天色依舊灰敗暗沉,黑雲一點沒有散開的意思,看不見太陽和月亮。
手機上的時間已經無法作為參照了,誰也不清楚,那顆恐怖的大白球此刻懸在何處。
或許就在太平洋上方最深邃的無人區,腳下踏著接天的巨浪,正穩步壓向亞歐大陸。
如一顆看不見倒計時的定時炸彈。
給人以最極致的不安。
。
這趟從上城出發的列車,會穿越秦嶺,途徑長安,終到寧西。
蘇雲安的計劃是在長安下車,先去按照招募線索找到領主苗子“園丁”,再去終南山躲避大洪水。
但這一路並不太平。
東煌多山地,火車經常要通過隧道,而車廂內為了節能,沒開燈。
隧道外多少還能有一丁點光,是城市路燈在冰雪與雲層反射下的擴散開的光芒,映紅了半邊天,讓人勉強能夠看見東西。
可進了隧道,就徹底伸手不見五指了。
犯罪往往就會在這刹那發生。
剛剛,火車已經通過了第一個山洞。
山洞那漫長的黑暗與壓抑,很明顯讓車廂裡有些人動起了歪腦筋。
“剛剛好黑……耳朵也脹脹的……”
小糯好奇的揉著頭頂耳朵。
“吞口唾沫就好了,嗯……反正我吞口唾沫就會恢複正常,你的結構我不清楚。”
女孩稚嫩的聲音顯然吸引了列車裡一些目光,有人在若無其事的打量著小糯,也有人打量著蘇雲安。
對麵的絡腮胡大叔小聲吐槽:“兄弟,不是我說你。這種危險的長途火車你還敢帶孩子來?”
“無所謂,我覺醒者,很可怕的。”
蘇雲安一句噎死了絡腮胡。
絡腮胡不甘心:“友情提醒,就算你是覺醒者也彆太浪,這年頭像你一樣的覺醒者很多……”
“當然,我知道。”
蘇雲安的看向車廂裡眾人的頭頂。
他的鑒定術是被動技能,早就已經把視野裡所有人的情況鑒定個一清二楚。
確認過,這裡根本沒有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人。
何況有靈識在,自己也不怕山洞裡的黑暗,車廂裡任何小動作都瞞不過自己的眼睛。
如非有絕對的把握,他不會把實力尚不明確的小家夥放在外麵。
“你知道黑市上一個小孩子的價格嗎?”絡腮胡把聲音壓低到極點,“那些邪教徒就好這口。3到5歲的每斤可換8包泡麵,五到十歲的每斤5包,十歲到十四歲的最貴,每斤能換10包泡麵!你女兒……能讓一家子撐過半個月了。”
“哦。”
“你小子還真彆不當回事!世界各地都有那些教徒的據點,他們分散躲藏在城市各處,因為頓頓吃肉省下了大把物資,還肥肥壯壯,在每個地區都是地頭蛇!絕對有人為了得到庇護,打你女兒的主意……等等,你不會也打了你女兒的主意吧?”
“我沒必要。”
“行行行我知道了,”絡腮胡無奈擺擺手,“你覺醒者,你很可怕。”
“對。”蘇雲安毫不謙虛的點了點頭。
“……”
列車再一次進入山洞,罪惡的念頭在車廂部分人的腦海中越來越濃,盤亙不去。
好在這個山洞很短。
“前麵到蚌部了啊!有沒有蚌部住的,趕緊準備下車!上車時帶的什麼下車的時候就帶什麼,彆多了!也彆少了!
還有,其他人彆踏馬打我主意……我不光是列車長,還是開火車的!”
暴躁列車長舉著大喇叭和一把匕首,挨個車廂廣播。
蘇雲安以前也好奇過,為什麼他是列車長,卻親自來通知到站消息,後來想明白了……
大概是乘務員消耗的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