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路飛羽租的房子出來後,我沒有帶著她回酒店而是直接買票回蘇城。
在火車站前路飛羽問我,不留在這裡陪莫離嗎?
我望著遠處方向,又收回視線說道,“人要長大,更何況她比我想象的要堅強。”
聽完我的話,路飛羽不再說話,她抱著貓安靜的站在那裡。時間改變了她太多東西,包括她那曾經讓我羨慕的樂觀。
候車的時間,我也沒有閒著給胡昌發去消息詢問在蘇城,他有沒有朋友可以幫忙找房子。
胡昌疑惑的問我,為什麼不去找楊薇幫忙,蘇城她更了解一點。我讓胡昌彆廢話,幫忙找個大點通風的房子。
掛斷電話後,我眼神複雜我因為上次黎子怡的事情,我和楊薇之間的關係就很微妙。
檢完票進站,我帶著路飛羽離開了這座城市。我感謝這座城讓我找回路飛羽,但我厭惡這座城因為路飛羽,在這裡經曆了一段艱難的時光。
…………...
列車駛入蘇城,胡昌還沒給我回信。我隻能帶著路飛羽,回到租的那間老房子。不同於魔都那邊老破小的無法選擇。
這間老房子是我故意挑的,我喜歡在這裡喝醉後望著天花板。那種無力感與我太過同頻。從物質生活上來講,我不會有任何愁苦。但人與動物最大區彆,就是情緒戰勝理智的次數更多。
在接二連三失去陪在身邊的人後,我像一條沒有脊梁的老狗,趴在地上連喘氣都費勁。
如今路飛羽重新回到我生命裡,這裡的壓抑氣氛,讓我很膈應。
“這是你在蘇城的房子嗎?”,路飛羽抱著貓看向我。
我連忙解釋道,“這隻是暫時的,我已經托人找房子了。”
路飛羽把懷裡抱著的貓遞給我,然後開始幫我整理家裡的四處散落的衣物。
在家務方麵我是個絕對的白癡,路飛羽和裴雲都幫我整理過家務。但我始終都沒學會自己收拾。
一個小時後,路飛羽額頭汗珠堆積,我想給她開空調,卻想起當初為了能折磨自己,故意讓房東把房間裡的所有空調拆掉。
世界上大抵,隻有我這種腦子有問題才會這麼乾。
路飛羽從角落翻出一件帶血的衣服,她驚恐的望向我,“這是誰的?”
我看到那件衣服想起,有一天晚上喝醉後看著路飛羽跟我的聊天記錄,哭過之後去冰箱蘋果。削皮的時候,不小心把手切開了
我剛要解釋,路飛羽摟住我說道,“你的躁鬱症是不是加重了。”
原來她以為,是我病發之後拿刀自殘,可我並不舍得死,因為我想尋求一個答案,一個路飛羽究竟喜不喜歡我的答案。
但在這一個擁抱之下,愛已不言而喻。
我最終沒有解釋,帶血衣服的真正原因,閉緊雙眼享受這一刻。
或許是分開太久,路飛羽回過神後立馬撒手後退。
在我眼神注視下,路飛羽臉變得很紅,“我們出去吃飯吧。”
“好。”,我笑著答應,伸出手去拉她的手。
路飛羽沒有抗拒,我牽住她的手往外走。一路上我倆都沒有交流。就像突然失去所有感興趣的話題,兩人之間豎起了高牆,當初和黎子怡也是這個情況。
而打破高牆的方法很簡單,就是主動出擊。
“你這一年多過的還好嗎?”
我的話還沒出口,路飛羽就主動問起這個話題。
“不咋好,你走之後,我發現我的世界孤寂到元旦節,都沒有一個人想起我。後來我回了大理,遇到疫情被困在那裡一年多,也酗酒一年多…………”
我平淡說出這一年大理發生的所有事,不是因為經曆太苦才故意說的平淡,而是那些日子我都渾渾噩噩,日常記得的事除了喝酒,再也沒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