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很快派來救護車,張本堯抱著我下了樓,此刻我的意識模糊,隻記得在眼前不斷閃回過去的畫麵。
有裴雲,有黎子怡,有墨小伊,最後定格在路飛羽。這就是瀕死的體驗嗎?
我再度睜眼,發現自己整個人躺在隔離病房裡,旁邊坐著的是穿著防護服的張本堯。
“哎呦,你終於醒了。”,張本堯拍著自己胸口,隔著一層防護服,我也能看到他放鬆的樣子。
“我睡了很久嗎?”,我有些疑惑的問張本堯。
“今天是五月十三號,距離你吐血那天,過去了足足三天。”
“三天?”,我驚坐起身,發覺腹中一陣劇痛頓時皺起了眉。
張本堯見狀連忙讓我躺下,“你胃出血,動了個手術,現在不能亂動。”
“胃出血?怎麼可能?”,我不相信張本堯的話,隻覺得自己隻是吐了幾口血,沒什麼大不了的。
見我不信,張本堯起身從旁邊的床頭櫃裡,掏出病曆。
“你自己看,因酗酒造成胃出血。”
當我看到病曆上,白紙黑字的寫著我的病因,頓時慌了神。
“怎……怎麼會這樣。”
“酗酒唄,誰家好人一天喝三箱。你也是命大一年多才出問題。”
“喝個酒還能把自己喝進醫院,真麻煩。”
張本堯無奈的說道,“飲酒有度才是喝酒,你那喝法完全就是酗酒。”
“行啦,我知道了。”,我心情低沉,不知道該怎麼辦。
“遲哥,你這病再靜養幾天就能出院。不能擔心。”
我仰頭看向天花板,身體的病是快痊愈了,可是心呢。心裡的傷無法愈合,因為腦中的記憶一直在。
這時我想起了駱歡,抬頭問張本堯,“話說駱歡她人呢?”
“你問駱歡姐啊,疫情期間隻允許一個人進出醫院,她回去幫我們守客棧了。”
我感受著胃陣陣痛苦,這一年來第一次對生活有了感覺,就像毫無知覺的人突然感受到寒冬的冰冷。雖然痛苦但也樂在其中。
…………
一周後,我在張本堯的陪同下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到客棧,院子除了在廚房忙活的駱歡,飯桌上還放著一把吉他。
“駱歡你買的吉他嗎?”,我還沒開口,張本堯率先問了出來,因為桌子上的吉他並不是他那把。
駱歡翻炒著鍋裡的菜,抬頭看到我後,臉上頓時沒了好臉色。
“我的,那把吉他是我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房間傳來,我抬頭看向房間窗戶,莫離正拿著一本黑色筆記本翻閱。
“你……”,我頓時驚慌失措,甩開張本堯往樓上衝。
張本堯被我的舉動嚇到,他清楚的知道我的身體狀況,因為這一路都是他扶著我回來的。
房間裡,我怒視著莫離伸手說道,“莫離!誰讓你來房間翻東西的。把筆記本還給我!”
“筆記本還你,哥就彆跟我生氣啦,這裡麵的話飛羽姐看了隻會高興的。”
莫離不知道路飛羽已經跟我分開了,甚至不知道我倆在一起過。
“她不會高興了,她已經跟我不辭而彆了。”,莫離不是傻子,一聽這話立馬反應過來,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閉關研究音樂這段時間,外麵不僅多了個新冠疫情,怎麼你還…………”
莫離看著我失落的眼神,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