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乾什麼呢?”,我站在她背後出聲。
她沒回頭踮起腳往裡望,我比她高看的更清楚一點,我看到剛才那些警察,押著一個肥頭大耳男人往外走。
“讓一下,讓一下。”,幾個警察開路讓圍著的人讓出一條路,而在其中一個人昨晚和我見過。
當他經過我身邊時認出了我,但因為工作原因他沒有跟我打招呼。
我身邊的路飛羽一臉義憤填膺,我不解她這個表情乾什麼,那個被抓的男人難不成和她有過節。
“這個導演界的敗類終於被抓了。”
聽到她的話我才反應過來,這個被抓的原來就是揩她油的敗類。
“你繼續找劇組,我出去一趟,注意安全。”,我囑咐完路飛羽後,就往警察離開的方向追去。
當追上警察隊伍後,我保持著距離怕引起警察誤會。
那個先前認出我的警察招手讓我過去,我才敢放心過去。
站在那人麵前我說道,“警察同誌有什麼事嗎?”
警察也不囉嗦,指著他們押著的男人說道,“你要做證人嗎?”
我看了眼那個男人,長得肥頭大耳一臉憨厚做事卻這麼下流。
“小子你看什麼看!你知道我是誰嗎?敢誣陷我……”
我冷著臉對他說道,“你是什麼東西,跟我有什麼關係,你隻需要知道你要倒大黴了。”
………………
在派出所做完筆錄,我出來時已經是晚上,我接到唐妙興的電話。
他在那頭詫異的問我,“你是怎麼把那個表裡不一的變態弄進去的,今天我的導演群裡都傳遍了。”
我無語至極,對著他罵道,“你是不是閒的沒事乾,知不知道哥們現在多難,被女朋友拉黑,又要在外麵幫朋友處理麻煩。”
“我知道你難,誰讓你死都要講義氣,不過你的義父也就是我,決定幫你一把。”
“幫我一把?”,我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說的幫是哪種方式。
唐妙興在那邊故意賣關子,東扯西扯就是不聊正題。
“唐妙興你再給我囉嗦,我回去後必找到你家裡去,打你一頓。”
“火氣這麼大,我可是放著大製作沒去,專門來幫你解決麻煩的。”
他這句話讓我更加疑惑,我調整情緒說道,“有屁趕快放,我到現在還沒吃飯。”
“那個人渣不被抓了嗎,資方著急找導演,我就主動找過去,所以明天橫店見。”
“我知道了,你可以滾蛋了。”,我煩躁的把電話掛斷,剛放下手機又有電話打來。
“喂,唐妙興你是不是有毛病……”,我罵到一半立馬噓聲,因為那邊傳來的聲音是路飛羽的。
“小雨哥,你跑到哪裡去了。”
“我做筆錄,揩你油的這個敗類已經完蛋了,唐妙興會過來接手劇組。”
“唐導?”,我聽著她不可思議的語氣,似乎對於唐妙興的到來她很驚訝。
“你在什麼地方?我去找你。”
路飛羽給我說了一個地址,我跟她閒聊兩句後,將電話掛斷。隨後在路邊伸手打車趕過去。
目的地是一個專賣盒飯的攤子,我到達的時候路飛羽已經買好兩人份的飯,在那家店門口等我。
“晚上就吃這個?我請你吃頓好的吧。”,我看著她手裡提著的飯說道
“不了,今晚上我請你吃飯,帶你體驗演員的生活。”
我很佩服路飛羽,她總能在經曆挫折困難後,迅速調整自己的狀態,她跟我在一塊的大多時候都是樂觀的。
“好吧,那就體驗一下。”,我沒拒絕路飛羽就帶著我來到路邊蹲下,然後把盒飯遞給我。
一天沒吃飯的我端著盒飯狼吞虎咽,卻聽到路飛羽的笑聲。
我停下手上動作,抬頭不解的看著她,“你笑什麼?”
“你這個吃相和群演一樣,你要不在這乾群演吧。”
“我一天沒吃東西,換誰來都這吃相,再者說群演也是自由,不用想那多,我每天都知道自己在忙什麼。累個半死一事無成。”,我說著繼續低頭扒飯。
路飛羽沒著急吃飯,我和她的身邊圍著不少演員。我咽下嘴裡的飯後有些好奇的問路飛羽,“為什麼有些演員,每天拿的錢少的可憐,拍戲還那麼賣力不累嗎?”
路飛羽笑了笑,“夢想的力量是巨大的,他們知道自己的目標,剩下的就是全力去拚,小雨哥你說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忙什麼,又累的不行,就是沒有明確目標原地打轉。”
“你說的對,我就一原地打轉的。”,我快速幾口把飯吃完起身去丟垃圾。
在去丟垃圾的路上,我看到了路邊的紮堆演員,有的在抱怨今天導演罵人有多難聽。
也有像路飛羽這樣的女演員,大夏天還裹著外套怕自己走光,同時手機打著視頻,表情不悅的在跟視頻那頭拌嘴。
我站的這條街,目光所及的所有人都在為了所謂夢想拚搏,他們蹲在骨感現實世界的路邊,抬頭看向路燈昏黃的光亮,抱怨崩潰遲早會來,但勇氣和希望也會緊隨其後。
我把盒飯的盒子丟進垃圾桶,回身走向路飛羽,她正吃著盒飯,路燈的光打到她身上,那光不比聚光燈弱多少。此時此刻我眼前的她,是這一幕的唯一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