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雲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從自己包裡掏出紙巾給我擦嘴沒絲毫嫌棄,這一刻我以為她過去一個月都是裝的。
可當裴雲察覺到我的眼神時,她伸手把我推倒一邊將紙巾扔在我身上。
“跟個孩子一樣長不大,自己擦。”
剛建立起來的美好幻想,再度被打破我強撐起身表情落寞的說道,“我回去換身衣服。”
“你是得什麼絕症了嗎?”,裴雲語氣決絕讓我感到陌生,原來人真的可以在短時間內,忘記過往種種
我沒心情搭理她說道,“沒事就是昨晚隻睡了一個小時身體有不適反應很正常,現在好多了走去找我姐。”
當裴雲聽到我說昨晚上隻睡了一個小時拳頭偷偷攥緊正巧被我低頭看到。
“你要乾什麼,我現在這麼虛弱你再給我來一拳我可真死你麵前了。”
“睡覺去!”
“好!”,我順著她的話茬回應後,朝著家方向走去。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倦意忽如潮水般襲來,眼睛閉上再睜開外麵已是黑夜,我打開房間的燈找到手機在這個信息高度發達的世界閉眼一分鐘就已錯過熱點。
隻是我剛打開手機一條短信就彈了出來就當我習慣性以為又是什麼推銷短信,伸手要劃掉時卻注意到短信上那一串熟悉的號碼。
那串號碼是裴雲的號碼,是她晚上七點鐘發過來的可現在是晚上八點。
我點開短信瀏覽上麵的信息
“有些事總是突如其來,當你看到這條短信我已經坐上去格本哈根的飛機上了,我很想當麵說再見,可我們還是不要再……”
我沒有心情看完這條短信,直接連同裴雲的號碼一起刪除。
我一直不明白,人生為什麼那麼多不確定性,讓人不敢妄想美好的未來,或許現實不允許一個沒有經曆風雨的人享受真正的幸福。
我再無困意起身穿好衣服出門,江城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到處都是人,我的麻木走著從人潮湧動的步行街,走到人煙稀少的江灘。
等我有了反應已經走到了長江邊上,抬頭望去上方橋梁正是昨天跳江的那座。
心裡一個念頭湧出如果這一次跳下來,將不會有任何人阻攔,我要去死嗎?死了就能結束這一切,再也不用痛苦。
可這是錯誤的,我的痛苦源於我泥濘的生活,如果就此結束,我的人生就隻剩下泥濘。
兩種思想在此刻開戰打的如火如荼,這種極度的煎熬,讓我脫力坐在地上
“孩子!孩子!”
背後一道蒼老的聲音仿若神啟將我從這種煎熬狀態下拉了出來,我眼中恢複一點神采轉頭看向身後。
江灘不遠處有輛小推車看不清是賣的什麼,隻能看到攤位上老婆婆不斷揮手喊著孩子。
我從地上爬起來雙眼無神走過去,望著老婆婆任由她碎碎念也不說一句話。
老婆婆熟練的衝泡動作很快將一個紙杯遞到我麵前,杯子裡褐色的液體如中藥般散發著微苦。
“我看你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吧,江灘很冷的你一件短袖可彆感冒了。”
“謝謝婆婆,但你能告訴我速溶咖啡和現磨咖啡的區彆嗎?”
老婆婆似乎聽出我的話外之音說道,“孩子為情所困,是愚蠢的,不管速溶還是現磨都講究對的時間,對的地點。”
我端著紙杯老婆婆的話,隻有一半鑽進了耳朵,我彎腰跟老婆婆道謝後,沿著江麵行走小口喝著手裡的咖啡,初入口的滾燙再到我舌尖溫熱的苦澀彌漫開來。
當我停下腳步站在昨天跳江的位置,左右環看沒有一個人,再度攀上橋邊護欄,這次我沒有翻過去隻是靠在護欄望向江麵。
江風帶著江水翻滾的聲音鑽進我耳朵,那顆躁動的心反而安靜下來。
我叫遲小雨一個被趕出家門的倒黴蛋,住在江城江翰路附近的老居民樓,給我生命帶來曙光的女孩決絕的離開。
江城這座九省通衢的大都市,有著四通八達的交通網來到這裡很方便,要想離開也很方便,我將手裡的咖啡一飲而儘,紙杯隨手扔進了江裡。
一杯醒神的咖啡卻像酒一樣讓我頭暈目眩,幾個踉蹌站穩後,我趴在欄杆上朝著滾滾江水喊道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把歌詞吼完,我的眼前一片恍惚坐在地上靠著欄杆睡了過去。
……
“醒醒?醒醒!”
一個女人悅耳的呼叫聲傳入耳中,伴隨著身體的搖晃,我睜眼看到麵前多了個漂亮女人
“仙女,我是死了嗎?”
我虛弱的開口雙手撐地想要起身,麵前的女人揚起一巴掌扇了過來。
啪!
清脆的聲音劃破晨間的安靜,我臉上火辣辣的疼整個愣在原地,我什麼都沒做就被打了一耳光這讓我十分窩火。
可當我回頭看到那女人時肚子裡的邪火瞬間消失,我不得不承認麵前這個女人長的很美,美得讓人畏懼,一張絕美的臉壞就壞在那雙眼睛上,明明是狐眼勾人,反而迸射寒光讓人有種疏離感。
“醒了?”
女人說話的語氣冰冷配著臉上的表情,讓我有種自己犯事被審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