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琅擺了擺手,回道:“老先生,您不用感謝我,這隻是舉手之勞罷了,看到您如今過得這麼好,我也就安心了,也能放心的離開壽光城了。”
而丁齊聽到這句話,不解的詢問道:“離開?為什麼要離開?你不是加入了生產軍團了嗎?”
“現在的壽光城多好,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這裡像天堂一樣,待在這裡不好嗎?外麵的世界都是吃人的世界,為什麼還要去外麵?”
聽著丁齊連珠炮一樣的問句,司琅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您誤會了,我沒加入兵團,隻是接了些兵團發布的任務。”
“我當然知道外麵是地獄一樣的世界,但正因如此,我才更要去,此番我離開,是為了讓更多的罪奴們,能夠生活在像壽光城一樣的天堂裡。”
丁齊沉默了下來,他想起了曾經的自己,想起了被壓榨時留下的血與淚,現在自己是生活在天堂了,可對於外麵的那些同胞們又何其的不公呢?
每一天都有無數的同胞們,在貴族的壓榨下倒下,自己隻想龜縮在壽光城內享福,卻忘記了那些同胞,真是慚愧。
再看眼前的司琅,雖然還是個年輕人,卻是那麼博愛而擁有膽識,在享受過天堂一般的生活之後,還擁有進入地獄的勇氣。
此刻,司琅的身影在丁齊心中無限拔高,已經成為一座山嶽,不可撼動。
千言萬語,彙聚在丁齊的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隻能吐出一句:“先生…大義,丁齊隻剩一把朽骨,恨不能與先生共赴大義,先生在此候著,我去為先生添些乾糧。”
司琅想要拒絕,可丁齊的態度又很是堅決,於是他隻能看著丁齊給他準備乾糧。
不多時,丁齊就從屋內拿出一個嶄新的包裹,裡麵滿滿當當的,都是丁齊塞進去的乾糧,司琅本想開口拒絕,但看著老人那執拗的目光還是無奈的收下了這一包乾糧。
在和丁齊告彆之後,司琅隻留下了一個背影,丁齊坐在門檻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目送司琅離去。
而司琅帶著那袋乾糧,搭上了一輛出城的載貨驢車,在晃晃悠悠之中離開了這一座他親眼見證過的天堂之城。
“想必等我下次回來,西土已經處處是壽光城。”
如此想著,司琅收回目光,掏出懷中的手機,打開備忘錄,撰寫名為《關於壽光城革命的實地調查報告》的文檔。
斷斷續續的,司琅寫出了一份長篇大論,在經過仔細檢查,確認沒有遺漏之後,他終於是長舒一口氣,定下了終稿。
司琅打開手機上的“西土革命群”,將這篇文檔發進了群聊,之後又利用自己的群***限將其置頂。
做完這一切,司琅,不,應該是朗嗣,將丁齊給的東西收進納戒,向載著自己的車夫道了聲謝,隨後跳下牛車,向著遠處的空地走去。
“司先生,您不跟著走了嗎。”趕著牛車的車夫疑惑地喊道。
朗嗣聞言,回頭笑著說道:“謝謝師傅載我一程,就到這裡吧,我要去的地方路途遙遠,用飛更快。”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身修為再也不做掩飾,屬於合體大妖的氣息徹底顯露出來。
在車夫震驚的目光下,朗嗣的身影衝天而起,化作一道流光,向著遠方飛速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