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庸城,這樣的議論隨處可聞。
一路走來,聽過太多的這種話,大家都不太冷靜。
明明是多年戰場,寧願自己入地獄,也要讓天下太平的將軍大人。
卻在涼城失去所有神性之後,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妖孽,成了所有人都害怕厭惡的對象。
也虧得宋懷英心理素質強大,不然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也虧得白英現在狀態有問題,要不然以白英對宋懷英的維護,那隻怕不惜與天下人為敵。
白英木訥的問宋懷英,“宋懷英,我們怎麼都不下馬車了。”
宋懷英的目光有些深沉,“因為我們要回庸城。”
白英乖乖的點點頭,“哦,好吧,宋懷英,你吃餅嗎?”
“英兒吃吧。”
“你咬一口嘗嘗,好吃的。”
宋懷英咬了一口,白英就在宋懷英身邊,繼續安靜的吃著餅,偶爾給宋懷英咬一口。
如今的她,連自己臉上的疤痕有多可怕都意識不到,更加意識不到赤瞳者的警示,會讓他們接下來發生什麼危險。
……程元子一直很沉默,他開始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的預感一向是很準,以往稍微有些不好的預感都會出大事,這一次,這種不好的預感很強烈。
他認為,將軍可能會出事。
這個預感,程元子沒敢告訴大家,心中越發煩躁了。
出了這座城,他們已經到達了庸城外圍,三國交界處,庸城之外的那片雪原。
過了這雪原,就到庸城了。
庸城因為有光陰長河的入口,導致整個城鎮,常年氣候寒冷。
馬車行駛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沒有人說話,隻有一頭灰驢,偶爾齜牙,大概是在嫌棄雪原太冷了。
宋懷英突然麵色一變,一把握住馬車的車窗邊緣,用力太大,仿佛讓整個馬車都震了震,“英兒,你現在下馬車,快一點!”
白英還拿著手中的餅,不明所以。
下一刻,宋懷英好像是忍無可忍,一掌過去,直接把馬車的車窗都打落了下來。
馬車停了下來。
程元子擔憂的問,“將軍,怎麼了?”
馬車裡沒有回應。
宋懷英猛的彎下腰,背對著白英,狠狠壓抑著聲音對白英道,“快下馬車,你快走!”
白英茫然呆滯的,“宋懷英你怎麼了?”
神情如木偶一樣的白英,下意識的彎腰過去,想去看宋懷英到底怎怎麼了。
宋懷英微微抬頭,通紅的雙眼,一把推開白英。
快速的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轉身就跑。
“宋懷英!”
“將軍!”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出什麼事了,宋懷英就快要跑沒影了。
明明都已經到達庸城了,前方不遠處就是城門了,將軍還跑什麼。
白英也下了馬車,跟著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