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將軍都不是將軍了，程元子不但沒有離開，反而越發的儘心儘力。
這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反正楊帆覺得有些奇怪，不是不信任程元子，隻是覺得程元子這樣的奇人異士，怎會感覺屈居人下。
程元子又擺出那一臉浮誇的表情，“我呀，是一個無所不知的道士，隻是，我現在暫時能力有限，很多事情無法幫忙，但我會一直輔佐將軍的，絕不會做出有損將軍的事情，至於為什麼，這關係到天機不可泄露，我不能說。”
楊帆不在問了，他向來不多話的。
其他人也沒什麼好問的，都各自安靜了下來。
程元子靠在牆邊坐著，“今日就這樣吧，大家先休息一下吧，天亮之後，還要繼續找人呢。”
眾人安靜下來，程元子和楊帆就靠牆而坐，然後閉目養神。
白英拿了一件棉衣，撲在地上，雪兒乖乖的縮在棉衣裡躺下。
而她自己，就這麼趴在宋懷英的床邊。
本以為這樣的情況，是睡不著的，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大家居然都睡著了。
隻有白英小腦袋靠在宋懷英的枕邊，還睜著眼睛看著宋懷英。
然後白英聽到了宋懷英微不可聞的聲音，“英兒既然能看人心，那你看清我的心了嗎？”
白英楞了一下，搖搖頭，“我隻是能模糊感覺到人心善惡。”
宋懷英微微勾唇，“把外衣蓋好，睡吧，我的心，以後你可以試著看看。”
宋懷英說完閉上眼睛，白英還在呆呆的，想著宋懷英的話是什麼意思。
讓她看什麼？
看他的心嗎？
這還用看嗎？
宋懷英這樣的人，即使滿身業障，已經是善的。
木屋裡徹底安靜下來。
宋懷英虛弱之下，也睡著了。
既然木床讓給他了，他就不要矯情，必須好好休息。
安靜的夜裡，木屋外，全是湖水，本不該有任何動靜。
可此時在宋懷英他們這間屋門口趴著的灰毛驢，突然發出了一聲小聲的驢叫。
本就睡得不算安穩的幾人，猛的睜開眼。
從屋子沒關的門看了出去。
發現大門被人打開了，他們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背影，女子長發及腰，穿著水藍色的衣裙，沒想到會被發現，正要快速閃身離開。
此時大門打開，都能看到門口那幽藍的湖水，可明明已經開門，這些湖水卻像是在害怕女子一樣不敢進屋。
女子跑入湖水當中，房間門再次關上，一切平靜。
隻有那張小木桌上，多了一些新鮮的蔬菜，還有一筐雞蛋。
眾人互相對視。
程元子道，“不出意外，她便是雲湖女。”
林軒曾經說過，這木屋是雲湖女的帶他來的，就連食物都是雲湖女給他送來的，沒想到，在這個地方落腳的第一晚，大家就能親眼見到這個雲湖女。
雲湖女，住在雲湖中的女人。
或者也可以說，雲湖化身的女人。
這夜裡淹沒整個鎮子的湖水，都是雲湖女的真身。
隻是他們都隻看到了一個背影，沒有看清楚雲湖女的模樣。
程元子突然問道，“小白英，她是善還是惡。”
白英揉捏著趴麻了的手臂，低聲道，“善惡……之間。”
程元子眸光微微一動，“看樣子，我們是要繼續留在這木屋落腳了。”
廚房草堆裡蜷縮著的林軒，什麼都不知道，此時睡得十分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