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概二十來分鐘吧,老鄭帶著人男人回來了。
桑榆抬頭一看,瞳孔不由猛地縮起。
那男人,居然是有過一麵之緣的秦軍!
這人是個啥品行,桑榆心裡有數。
和這樣的人合作打江山,恐怕會很難。
光就從誠信這一點來說,秦軍就不合格。
老鄭一介紹,秦軍居然還是服裝廠的設計師!
這可把桑榆給驚著了。
就長那樣兒,臉蛋子肥得把眼睛都擠沒了,兩隻手像十根蘿卜,沒幾根兒的頭發用發蠟整齊的梳向腦後,大胖臉一走一顫巍,像沒用褲衩兜住的大屁股似的。
還有他那比足月孕婦還要大的肚子,以及那係不上扣的中山裝,和一走直拖地的褲子,皮鞋全是灰,一看就得有十天半拉月沒打過鞋油了。
反正他這渾身上上下下,哪兒都沒有一點美感和氣質。
說他是口豬都有人信,至於說他是設計師嘛,反正她桑榆是真不敢相信。
周南川也把人認出來了,雖說當時已經扣了麻袋,打成孫子樣兒。但時過境遷,再回想起來,豬似的玩意兒膽敢欺負他的人,必須得讓他受到點教訓。
桑榆感覺到身邊的溫度急遽下降,隱隱有著要結冰的意思,趕忙暗中扯住周南川的衣角,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秦軍顯然沒有想起桑榆是誰,就他那滿腦子大肥油,能記住啥正事兒啊。
不過呢,他的目光掠過桑榆時,露出的絕對驚豔,被桑榆和周南川捕捉到了。
男人最懂男人,周南川一看就知道,秦軍這貨,對他家小榆有想法。
桑榆也看出來了,捏住周南川衣角的手指縮緊,往他身上躲了躲,“南川,他......”
“不要擔心,有我在呢。他要是敢做什麼,我是不會讓他好過的。”
桑榆的心,因為這幾句話,定了下來。
沒有後顧之憂,桑榆狐假虎威的自周南川身後走出來,落落大方站在一邊,和秦軍打招呼。
秦軍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啊,眼睛直勾勾的粘在桑榆臉上,不肯挪開,還恬不知恥的要手紙,說是要去個洗手間。
大東北,哪有公廁,秦軍想要上廁所,來回差不多得大半個小時。
他伸出手來,呲著一口大黃牙,“你好桑同誌,以後大家都是同事,合作愉快呀。”
桑榆裝作沒看到他的手,又往後藏了藏。
才不要和他握呢,保不齊乾啥壞事兒,她才不要被逼全程配合呢。
秦軍尷尬的自己笑笑,收起在半空承受冷風吹的的醜陋之態,看得桑榆好惡心。
“這位長得真威猛,叫啥名兒啊。”
周南川看秦軍握手握得那麼真實,不好拒絕,便將右手也伸了過去。
兩個男人,兩隻右手,就那麼握在一起了。
秦軍倒是沒啥感覺,一天到晚濫糟糟的事情多了,他其實並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他就是覺得手疼。
好像那隻手,像是被隻鐵手攥住一樣,五指快要被捏斷了。
他咋地也沒想到,周南川長得那麼俊,像小白臉兒似的,手上的力氣會那樣的大,掐得他快要不行了。
秦軍這個,特彆的愛麵子,尋思著忍一會兒也就過去了。
不料周南川像上笑麵虎似的,也不多說啥,就一直念叨著幸會,幸會,然後把秦軍的五指捏得不過血,白森森的,像是斷的骨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