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懦弱的女人,她除了知道乾活以外,沒有一點兒其它的心思,她那張臉經年累月的做活,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看著就像四十多歲的樣子,長年的勞作讓她的臉被曬的黝黑,原本就不怎麼光滑的手更是布滿了繭子,蒼老的很。
她怎麼可以把自己活成這樣?
想想現代,那些個二十五六歲的姑娘哪一個不是看起來實際年齡要小個三四歲,而這裡的人,看起來都帶著一股子蒼老的氣息。
小莫歎了一口氣,為這個時代的女人感到悲哀,同時也感覺自己的生母何其可憐。
她也是個可憐人,一直受自己的牽連,被嘲笑,被不喜,還是回去看看她吧,看看能不能幫助她一把。
陽光正好,跟白婉柔打了一聲招呼後,小莫便回去看看自己的老娘。
這個時間,那個可憐的女人肯定還在田間勞作。
果不其然,田間,一男一女正在田間拔著草,雖然戴著鬥笠,可火辣辣的太陽還是曬的兩人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冒。
風吹過,一陣涼爽。
她娘抬起頭,看著田角處站著的姑娘,小莫兩個字還沒叫出口,便見這姑娘臉上乾淨乾淨,沒有那半邊的惱人的胎記。
忙住了嘴,心裡悲涼一片:我的小莫要是沒有那陰陽臉也不會被逐出家了,也不曉得可憐的孩子現在在哪兒。
小莫可以看到了她娘的變化,正想著該如何開口,就聽到他爹的聲音響起:“小莫,你個死丫頭,還不過來拔草,楞在那裡做什麼?”
得,這一開口,把小莫眼裡的那點心疼直接整完了。
“你看清楚,那不是小莫。”她娘懦弱地說了一聲。
她爹這才看清楚,眼前的姑娘雖然跟她的女兒長的一樣,卻是沒有那半邊胎記的。
那胎記小時候找人看過的,一輩子都去不掉的,眼前的不可能是自己的女兒。
自從生了她之後,她再也沒有懷過孩子,可就這僅有的一個孩子,還被婆婆給逐也了家門。
午夜夢回,她隻能掩麵哭泣。
見小莫看著自己,她娘朝她走了過來,伸手想撫摸小莫的臉,卻又不敢動,手就那樣停在半空。
“你是我的女兒嗎?”聲音有些顫抖。
“不是。”小莫直接拒絕的回答道。
“不,你就是,你就是我的女兒。”她娘突然有些癲狂,尖著嗓子喊了出來。
一把摟住小莫道:“你就是我的女兒,你就是我的女兒,你就是娘的小莫。”
小莫任由她抱著,等她娘將那一口氣出出來。
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道:“你可以捴開我了嗎?”
她娘這才鬆開手,抹了把眼淚,道:“對不起,失態了,我是太久沒見到我女兒了,你根她有些像,姑娘,對不住了。”
“你想離開米家嗎?”小莫輕聲問道。
“離開米家?”她娘眼神裡有迷茫,“離開米家,我還能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