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問:“如晦,你說駙馬送回來的是什麼?”
杜如晦說道:“我猜測,一樣能讓尋常人生不如死的東西,或者是信。聖人那些日子,不上朝,也不見人,隻有一種解釋,就是左右為難,無法取舍。”
一邊說,杜如晦一邊在桌上用茶水畫圖:“攻打白道川,可以理解為奇兵,也是妙招。但麻池卻不同,孤軍深入,無援軍,而且退路非常容易被切斷。朔州城幾乎是一座空城,若國舅親自領兵,設下火攻之計,怕此時已經易主。”
房玄齡認可這個推斷。
杜如晦:“那麼,是什麼讓國舅行此險招呢,就是左右為難,無法取舍,隻有置死地而後生。我之前推斷,有兩成可能,傳國玉璽此時就在國舅手中。”
房玄齡搖了搖頭:“依今日朝會上聖人的反應,我相信沒有。”
杜如晦又說:“還有八成可能,是那位老太太用了某種計謀,幾乎逼瘋了國舅。也驚到聖人。”
“沒錯,應該是這樣。嫁韋氏,隻是一連串計謀,最終收場。隻是,頡利可汗是為什麼?”
杜如晦大笑:“還能為什麼,給打怕了。”
“有理。”
“來,為頡利可汗,咱們以茶代酒。”
“哈哈哈。”
國舅府。
王績來了,聽聞他回來的時間不巧,大朝會剛結束,下次還不知道是哪天。
大唐與突厥之間的事情呢,東宮太子李建成都要親自去了。
原本就心大的他,也懶得再去朝堂上。
正準備暫時住下,有股子味道讓他感覺心時抓撓的很。
聞著味,王績轉了一個彎,就見到了。
隻見一隻水晶杯,杯中有淡黃色的酒,酒上有花瓣,酒麵上浮有冰塊,酒杯底下有葡萄。
高手!
這是遇上高手了。
王績三步並作兩步就衝到那人麵前。
隻見那人,眉頭緊皺,拿著一張紙想寫什麼卻遲遲不落筆。
“唉!”那人輕歎一聲,伸手拿過杯子,一飲而儘。
旁邊有仆人立即補上一杯。
王績坐下:“本人王績,國舅第一掌筆,沒請教?”
那人回頭一看,趕緊起身:“小民馬周,投靠友人,因友人在國舅府為將,小民得國舅賞識,現在國舅府書吏,掌管長安報紙之事。”
“這酒!”
“請!”
兩個酒瘋子,瞬間就成了好朋友,若論酒量。
馬周,五鬥起步。
王績,五鬥漱漱口。
一眨眼,十升的壇子空了,一串葡萄也用完了,一盒冰也沒了。
仆人去準備新的,王績這才問:“這是要寫什麼?”
馬周說道:“兄從北恒城回來,應該知曉,國舅迎娶突厥公主,此事要如何解說,要讓聖人開心,國舅安心,長安城的人呢,高興又熱鬨,不會有負麵言論。”
王績來了興趣:“這個有意思。依我看,國舅大勝突厥,突厥為和談,所以獻上公主,自稱為弟。這個弟,可不尋常。自漢起,隻有我中原公主派出去和親……,換個寫法,換個寫法,先歌頌前隋義城公主為大隋忠心耿耿,這一生可歌可泣。”
“隻要讓長安城萬民知曉,這和親的公主年紀輕輕就遠嫁幾千裡之外,無親無故。她們朝堂的犧牲品,她們的生活充滿了艱辛和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