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兩位爺來了。”守在門口的小丫鬟看見裴鈺和裴寂的身影,立馬進屋稟告。
裴夫人正聽李嬤嬤說裴寂撞見雲歡暈倒,抱著她回鸝院之事。聽見丫鬟的稟告揮手讓李嬤嬤不要說了。
她抬手攏了攏衣衫,保持雲淡風輕樣。
裴寂先一步走進去,往常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沒有半點的不悅。
裴夫人在他走進來時不動聲色掃視一眼。
她挺在乎裴寂的感受,因為從小虧待了他,讓他受了很多的屈辱,養成了那副暴戾樣。
“母親!”
彆看裴寂在外隻手遮天,掌握眾人的生死,在自己母親麵前是非常恭敬的,從未有過逾越之舉。
此番也是這樣,雖然心裡有些不滿母親挖苦雲歡,但麵上不顯露出來。
大有一種不了了之的打算。
“見過母親!”裴鈺不疾不徐緊跟著走進來,和裴寂站在同一水平線上,卻隔了一些距離,雙手作揖行禮請安。
裴寂保持著相同的姿勢,餘光稍斜瞥了一眼。
裴夫人挑眼望過兩人,沒從他們臉上看到怒意或者不滿,心裡很是滿意。
看來裴鈺和裴寂並沒有將雲歡放在心裡,可能真如平嬤嬤所說,兩人表麵爭的是雲歡,實則是爭個高低。
平嬤嬤一手掌管著雲歡的起居,這事一出,裴夫人當即便將平嬤嬤喊來問話。
質問她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何不早早來稟告預防。
平嬤嬤說兩位爺是打著爭二奶奶的由頭爭高低,她這話是為自己辯解,順帶為雲歡說了好話。
“起來吧。”
裴夫人麵頰重新浮現出淺淡笑意來,和一旁的李嬤嬤對視一眼,很是舒心。
李嬤嬤淺笑著,心裡竟然為雲歡捏了一把冷汗。幸虧兩位爺並未因為二奶奶之事冷臉,不然夫人有的是借口除掉二奶奶。
兩人起身入座,下人上熱茶。
“傷勢如何?怎麼就鬨到了那個地步?”裴夫人瞧見裴寂行動有些緩慢,想起事情的起因,皺眉憂愁詢問。
她說完視線從裴寂和裴鈺身上再三掃視而過,等著兩人給她一個說法。
要是真因為雲歡而爭鬥,那便留不得她了。
裴寂未直接回應裴夫人問話,而是挑眼望向那頭的裴鈺。
那意思是讓裴鈺解釋吧,畢竟那一刀是他刺過來的。
裴寂昨晚思考了一夜,都沒想明白哪裡得罪了裴鈺,惹他動那麼大的氣。
裴鈺麵目有些憔悴,裴夫人的問話似帶著刀鋒,逼得他臉上最後的血色儘退。
他瞳眸閃了閃,一抬頭又和裴寂視線撞在了一起。
裴寂看著他,唇角輕挑一絲弧度,身子慵懶靠後,斜斜倚在太師椅上,受傷的那條胳膊搭在把手上舒緩不適感。
昨夜宮中太醫前來為他處理傷口,隨風又找了罕見的藥來,不過一夜,他傷勢好多了。
要是靜靜養兩天不成問題,可剛剛抱著雲歡回鸝院,似乎又拉傷了傷口。
這會整條手臂都是酸澀痛感。
裴鈺眼底疲態儘顯,垂落放在腿上的手微微蜷縮,要出口的話變得格外艱難。
他不能說實話,不能讓母親知道他和裴寂在爭雲歡的事。
那樣對雲歡不妙。
他看了眼裴寂,眼底帶著點求助的意味。想要裴寂給個提示。
裴寂卻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根本不想幫裴鈺。
他既然敢動刀,那就要想好後果。
裴夫人等著兩人回話,可隻看到兩人在眼神交流,無一人開口。
“為什麼動手?總得有個由頭?”裴夫人臉色沉了下來,語氣也生硬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