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我為什麼？”沐澤一把拉上窗簾，伸手拽了下身上的病號服。
聞言，沐言奇怪的反問他，“為什麼陪你站一天？”
沐澤乾咳一聲，捂著嘴身子顫抖，“嗯……算是吧，你說說看。”
“直覺。”沐言如實回答，“還有，你彆笑了，這很好笑？”
“沒有，我天生不愛笑，你聽錯了。”沐澤假裝正經的正視沐言，“那個直覺是什麼意思，我聽不太懂，方便說嗎？”
“信你才有鬼，你什麼都知道還問我。”沐言毫不給麵子的當場揭穿，又翻了個大白眼。
誰知，沐澤很是受用的湊近沐言，熾熱深情的小眼神，仿佛眼前的是他最珍視的寶物。
“可能是，突然開竅了吧，對了，你不正經的樣子，真可愛。”說完後，沐澤就抬步朝著門口走去。
可愛你個大頭鬼，沐言在心底罵一句，沒當麵說出來，是看在沐澤的臉皮厚上，他說一句，沐澤必會遊刃有餘的接下一句。
正巧了，外麵有了人的走動聲，沐澤和沐言同時站在原地，側耳傾聽，默契的沒有說話，看著門口。
腳步由遠及近，沐言以為那人會穿過房間走遠，卻沒想到，腳步停了，就在不遠，沒準在309的門外站著。
一絲不太妙的氣息鑽入鼻腔，若有若無，這味道沐言已經聞到過無數次，幾乎下一刻就確定，這是經過長時間沒處理的屍體腐爛味。
不過片刻，整個屋子都充斥著這股刺鼻的氣味。
那東西明顯是衝著沐澤來的。
緊接著，血水順著門縫鑽進來，四周的牆壁被血液滲透，呈現一種詭異的美感。
依舊無聲，但似乎門外的東西找到了突破口，血水迅速湧入，門徹底被血液染成了鮮明的紅，淌在地上的血順著白瓷磚的縫隙蜿蜒著，像是有生命般朝一個方向追逐，起初很慢，卻突然躁動的如同洪水猛獸，眼見著就要碰觸到沐澤的腳尖，卻被他反應極快的躲掉了。
如果換一個人，肯定早就被……被血沾上，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沒接觸到沐澤，血水像燒開鍋的熱水，邊往後退卻邊咕嚕嚕的冒泡泡，曾被血水覆蓋的地麵乾乾淨淨，卷走了灰塵和汙漬，該說不說的，還挺懂人情世故的……
隨之，大片的鮮紅凝聚到一定程度，形成了一雙血管交叉的腳丫，這東西不斷地吸收血液，長出了小腿，速度很緩慢。
沐言放低步子，朝前走了幾步，路過沐澤身邊沒停下，沐澤並不阻止，甚至比他還快的衝到門邊，做了沐言想做的事，直接開了門。
血水形成的兩條腿冷不防的被門板子重重拍一下，脆弱不堪的又縮回了原型，流向門口外麵，就是那堆積一攤半米多高的肉體。
肉體皺皺巴巴，整體通白，引人注目的一張落在白肉旁邊的人皮，五官模糊，還是能辨認出小雅的麵容。…。。
“小塵時，我死了會不會也變成一張皮啊？”沐澤手指輕微顫抖，去扯了扯沐言的袖子。
沐言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