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同樣跑進大樓。
“20，21……”
每一個腳步，對應著一個數字。
聲音在樓裡聽的越發清晰，沒有了忽遠忽近的疏離感。
在一樓大致轉悠了一圈，發現了五個小孩藏身的地方。
兩個在衣櫃裡，一個在床底，一個在開著的門後，一個躲在桌子下麵。
這時候，數字已經數到了50。
走廊儘頭的樓梯裡傳出了輕微的腳步聲。
沐言在一樓抬頭往上看，和一個小孩看對了眼，剛要開口詢問。
“噓！”
小男孩撅起嘴巴，抬頭看了一眼拐彎的樓梯，鬆了一口氣。
“60，61，62……”
數字馬上就要到一百了。
小孩麵上帶上焦急，扶著樓梯把手，三兩步跨下樓梯。
速度快，動作異常的小心謹慎，像是經常做這種事。
“跟我來。”
他壓低聲音，一把拽起茫然的沐言，往最近的房間裡走。
也是沐言樂意跟他走，要不然以他個小孩，怎麼可能拽動一個大人。
小孩指著衣櫃的門，“可以藏兩個人。”
隨後，兩個人就一左一右坐在衣櫃裡。
櫃子空間大，容納兩個成年人都綽綽有餘。
沐言還是不明白，這幫小孩在躲什麼，是躲數數那個小女孩？
還是為了遊戲……
看小男孩的行為也不像啊，要真是玩遊戲，至於這麼小心謹慎嘛。
他想問，小男孩一直搖著頭，手指比在唇邊。
隻能就此作罷，安靜地待在衣櫃裡。
“100”
“藏好了嗎？”
隨之，沐言隔著衣櫃聽到了下樓的聲音。
很輕，很輕……
很像是腳丫直接踩在地板上的聲音。
見到的二十個孩子都沒有穿鞋，與他一同躲在櫃子裡的小男孩同樣如此。
一百個數結束，外麵不可能還有孩子隨意走動，那光著腳丫的是數數的小女孩？
沐言聽著聲音越走越遠，好像有推門的聲音，進了一個房間。
整個一樓隻有藏在床底的小孩關著門，還是他臨走時隨手關上的。
距離這裡不算遠，就隔著兩個房間，他屏住呼吸，傾聽那邊的聲音。
幾秒鐘以後。
“找到你了~”
隻有一聲清脆悅耳的童音。
隨後沒了聲。
漫長的安靜以後，細微的腳步聲出現在不遠處，愈來愈近。
最後停在了門口。
“人會藏在哪裡，嘿嘿~”
沐言聽到櫃子外走動的聲音，一會近一會遠，最清晰的一次，他甚至認為小女孩停在了櫃子口。
可惜櫃子沒有一丁點的縫隙，不能查探外麵的情況。
櫃子裡另一個小男孩嚇得一直捂著嘴，眼睛裡積滿了淚水。
沐言看著他的樣子，更加肯定這並不是單純地玩遊戲。
腳步聲轉了一圈，離開房間，逐漸遠去。
等待了很久，小男孩才徹底放下心，抹了一把臉上的淚花，雙手抱著腿輕微顫抖。
咚——
又是那聲熟悉的鐘聲。
“嚇死了，差點被抓到了。”
小男孩推開櫃子，拍著胸脯，像是終於從壓抑中解放出來，大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