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小若的女孩，扶著地麵想要站起來，腿哆嗦發軟，跪在了地上，她絕望的嚎叫，“我不行，我腿軟走不動。”
“媽的，你們兩個動作快點，我要堅持不住了。”
即使有滅火器卡住怪物的嘴，它的力氣也不是常人可以抵擋的，一來一回，青年體力跟不上，臉上出現一層層的細汗。
隻要滅火器一脫手，怪物一口可咬死一個人，他們誰都走不了。
“特麼的，哭有什麼用，真是廢物，老子一開始就不該管你們。”
越看女生矯揉造作的模樣越來氣，青年咬緊牙關，手上的力道一鬆。
眼睜睜看著怪物把一整個滅火器囫圇吞進肚裡。
僵持這麼久，怪物一恢複行動能力，首先把一臉錯愕的青年當成目標，剛要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下。
關鍵時刻。
樓梯口響起一個清脆的響指。
“死！”
沒有過多的言語。
一團幽火襲擊巨口怪的腦殼，火光瞬間吞噬了怪物的全身。
發出滋滋聲音的火光中傳出作嘔的焦臭味，聞著就想吐。
青年滿臉劫後餘生的喜悅，看到樓梯上方下來的二人，“你們……是官方組織派來的異人。”
聽他的口氣，應該是知道官方組織，異人這一層。
但如果是異人，理應知道他們的身份，沐言在下樓時暗自掃視一眼。
對方身上沒有能量波動，的確是個普通人。
“彆廢話，跟上。”
遲予安不留情麵的一句，嚇得癱坐地上的女孩手一抖，小聲嘀咕，“那麼凶乾嘛。”
青年下意識看了一眼遲予安的後背，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和小胖子扶著女孩站起來，快步跟在二人的身後。
整棟樓並沒有卷進鬼界，同時也沒有鬼的精神乾擾，沐言查探樓裡各個角落，懷疑的蹙眉，“奇怪，整棟樓裡除了這幾個，再沒有活人氣息了。”
“興許是睡前喝的酒起作用了，樓裡死了那麼多人，你才剛醒。”遲予安打趣著。
沐言轉頭遞去一個眼刀。
“咳咳，其實事實並非如此，這次紅霧覆蓋了半個平河市，比上次遇到的規模大了六倍，S級以上的鬼自然多，鬼界爭搶人類，整棟樓隻留下後麵三個幸運兒。”
遲予安眨著無辜的眼睛，話鋒一轉，“至於樓裡的我們……它們敢拉進去嗎？”
“說得有理。”
肯定不是睡得太死，錯過了救援時間，沐言對這個說辭深信不疑。
幾乎是前腳剛踏出這棟樓的大門，微弱的呼救聲便恰好傳入了耳裡。
有古怪。
若是一身輕鬆，去看一看又何妨，主要……
沐言不經意的往後瞥一眼三人，女孩狀況好轉，可以自己走路了。
青年，小胖子，兩個人情緒穩定，非但沒有露出害怕，麵上還有一絲絲激動的表情。
不想管那麼多，他直接向著呼救的方向趕去。
進入一個狹窄陰暗的巷子口，抬手解決三隻攔路惡鬼。
三人在中間，墊後的是遲予安，維持這樣的隊形加快步伐。
拐過巷子口，看到一行老式的住房區。
地麵堆滿了廚房垃圾，落葉，散落的屍體碎肉，滿地的血汙。
三隻黑色撲棱蛾子用翅膀拍打著三樓一家住戶的窗戶，聲音的來源就是從那一家傳出來的。
沐言的感官告訴自己，屋子裡有活人，還不止一個。
靠近樓房，那黑色撲棱蛾子不攻擊，完全無視他們，犟得很，非得從窗戶進去，殺死屋子裡的人才罷休。
它們無視沐言，沐言還不想搭理它們呢，樣子長得就怪惡心的，殺死肯定惹一身騷。
沐言帶頭，像大漢進寡婦村似的闖入大樓。
一進去，腥臭味混雜著垃圾臭味一股腦鑽入鼻子。
三個小年輕頭一回聞到血腥味，一個個臉色發白，捂著嘴巴乾嘔，
戰場上沒有溫水煮青蛙一說，沐言回頭看著他們，也想起了曾經“天真無邪”的自己，沒有時間安慰他們，踏上樓梯。
樓裡很久沒人打掃，垃圾，灰塵，到處都是，牆壁似乎被火燒過，鋪上一層黑灰，黑灰一直延伸至三樓。
301的房間緊緊關閉。
索性一腳把門板破碎，裡麵忽的傳出一聲男人的怒吼。
“怪物，我跟你拚了！”
滿身汙泥的中年人閉著眼睛，菜刀舉過頭頂。
“爸爸，門外是……”客廳的小女孩睜大水靈靈的大眼睛，眼角微紅，一看就是哭過。
一句話還未說完，菜刀輕而易舉地停在沐言頭頂的上方，任憑中年人怎麼用力，也無法再近分毫。
也不怪人家，再聰明的人也不會想到是一個人類一擊之下把門板搞稀碎。
“這個姿勢累不累？”沐言好心的問候。
中年人根本不領情，憤怒地抬起菜刀又連砍數下，“彆想欺騙我，你根本不是人類，我不會上當的。”
“隨你。”
沐言不在意地打了個響指，一團顫巍巍的幽火穿過窗戶，燒死了三隻撲棱蛾子。
轉頭走的時候告誡中年人，“孩子很可愛，想要活就跟上。”
不出意外的是，中年人抱著孩子追了上來，腰間彆著一把明顯長了鐵鏽，刀刃卷的可以編麻繩的菜刀，背過身的手特意藏著剛才砍沐言的那把沾上菜葉子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