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沈聽白一口回絕。
沐言早就猜到這老小子不頂用,也對他沒抱有太大希望。
期望不高,自然不會失落。
離開沈聽白的院子。
陳遺,塵光自然跟在身後,餘下的與沈聽白待在一起。
村內安靜地詭異,每家每戶的屋門都大開著,屋內的燭火因為有風時不時煽動。
表象是無法確認駝背鬼的蹤跡,隻能一間一間靠近屋子探查,總之非常麻煩。
沐言一個人出出進進十多家院子,裡麵沒有人也並沒有屍體。
布置簡單的家具是一點殘餘的陰氣都找不出,證明駝背鬼根本沒來過這些屋子。
這就更奇怪了。
幾十人跑出來能去哪?
沒過多長時間,適當搜查完了整個村子,無一人存在,駝背鬼也失蹤了,就像它還有他們完全消失在村子裡了。
來來回回一直折騰搜查,桃林墳地翻了個底朝天,埋人的棺材能挖的都挖了,就是找不出一個人的蹤影。
忙活半天,再回到村子裡已經快要接近淩晨。
不算黑的村子比昨夜還要冷清不少,缺失了人氣看著都空落落的。
遠遠一看,村長家的白熾燈格外顯眼,沐言沒有彆的法子,隻能再厚著臉皮去詢問沈聽白。
好在來到的時候院門大開,似乎早就在迎接著沐言等人的到來。
“扣扣扣”
沐言客氣的敲三聲木頭臨時搭的門,一般來說,客人敲門三聲,鬼怪敲四聲,這也在提醒屋子裡的人,門外的不是鬼。
要是遇到不禮貌的鬼,就直接破門而入了。
“門裡”響起一陣腳步聲。
木頭搭的大門被搬開。
沈聽白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他的家足夠大,毀了一個前廳,還有好幾間住房,家大業大,遠不止看到的這些。
塵光,陳遺兩人被沈聽白以【白日無鬼神,可以好好休息】為由頭,安排睡在另一間房。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老小子有話要說。
沐言坐在沙發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熱乎的茶水入喉,肚子一陣舒暢。
勞累了一個晚上,有舒服的地方睡,上好的茶水喝,就算沈聽白道出天大的事,也得往後擱一擱。
放下茶杯,沐言抬眼看著對麵,身子懶散的往後一仰,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沈村長,有話不妨明說,說完就該睡覺了。”
“聽說你沒找到村民,他們的蹤跡完全消失了?”
沐言不語,默認了此事。
“會不會是詛咒生效了,它終於回來報仇索命,可是…”沈聽白一臉歎息的搖了搖頭,“終究不是百年前的那波人,什麼仇什麼怨,不就是借著報仇的名義肆意殺人。”
沐言閉著眼睛,喃喃道,“或許,人一直沒有變呢?”
“什麼意思?”
“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前世的債今世來還,普通人妄圖衝破惡鬼詛咒是絕不可能的,也就導致了地縛靈的產生,你能保證,沒化為惡鬼的靈體不會趁機投胎,留下的這些人不是前人的散魂?”
沐言打了個哈欠,眼角噙了淚花,“沈村長,其實根本不用我提醒,你應當是最清楚的,他們不值得你繼續付出,沒意義。”
“我……”沈聽白被說的啞口無言,一動不動靜坐,再也無可反駁。
“早睡早起身體好,鬼也同樣如此。”
執迷不悟的百年瘋鬼,豈非三言兩語可以改變固執的想法。
門裡一天,門外一瞬間。
院長室外。
遲予安剛被踢出幻境回到病院,嘗試著再次推門。
手指碰觸房門,一抹淡紅色光芒從指尖開始蔓延至全身,他沒有反抗,應承著光芒把他整個人包裹。
轉眼間,他又回到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內,腐臭,陰暗,沒有光線滲透進來。
四周寂靜的可怕。
這次沒有沐言掘墳頭,遲予安伸出一指破開棺材蓋。
幽幽的起身,去往桃林村。
……
夜色正好,晚風徐徐。
村長家的院子裡擺一大桌子菜,九個人圍聚在一起吃吃喝喝。
塵光喝的酩酊大醉,歪斜著腦子,“小時啊,你小的時候隔三差五就偷酒喝,一杯就倒,喝醉了往地上一躺,天大的事都叫不醒你。”
“哪有,我明明酒量很好的,這是第三杯了!”沐言端起一杯酒一飲而下,臉蛋耳朵尖一直紅撲撲的,眼前的酒杯莫名變成了三個,搖晃著身子要倒下去。
沈聽白眼急手快把他扶住。
“沈,村長,你做的飯真的一級棒,隻可惜你是個男子,要不然我肯定娶你當老婆。”
沐言一把摟住沈聽白的肩膀,嘴唇靠近他的耳朵,毫不吝嗇的誇讚。
溫熱的呼吸灑在沈聽白的耳根脖頸,他咽了咽口水,轉頭注視著沐言的眼睛。
一張緋紅的小臉扯出醉人的笑意,眼睛倒映著他的影子,看著又欲又軟乎乎的。
他們的唇瓣離得很近,隻有厘米之差。
隻要沈聽白靠近一分就能親到沐言的唇。
“塵時。”
“嗯?咋的?”沐言迷離的閉上眼睛,打了個酒嗝。
他感受到一根冰涼細膩的手指輕輕摩擦著自己的唇,動作輕柔緩慢,像是非常寶貝似的。
天旋地轉,身體不受控製的被人打橫抱起。
頭頂響起一個男人調笑的聲音,“沐言,我就一會不在,你就隨隨便便讓人親?”
聽起來在笑,但這話一出口,醉酒的沐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懷裡的溫暖和周圍像冰箱製冷出的寒意形成了鮮明對比。
他瑟縮進遲予安的懷抱,手臂環住對方的脖子,臉蛋緊緊貼在火爐一般的胸膛汲取溫暖。
可就算這樣,那種徹骨的寒冷還是止不住的鑽進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