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也有情緒周期，隔一段時間，就是怎麼都不爽。
默淵可能是想哭一場。
林湘蘭沒回話，樂樂也沉默。
默淵大聲叫起來，“回家！我要回家！”
樂樂歎口氣：“這也是我們的家！”
默淵叫：“我不要這個家，我要我的家！”
喊完，尖利的哭聲撕破黑夜，車廂裡滿是焦躁和無奈......
樂樂摟著哄，“你冷靜些！”
默淵完全忘我，陷入情緒中不能自拔，哭的撕心裂肺。
林湘蘭喊道：“彆哭了！吵的奶奶腦殼兒疼！”
默淵無動於衷。
林湘蘭又喊一句：“彆哭了，吵死了！”
默淵完全不理。
“彆哭了！回回回，明天我就帶你回，我也不愛在這裡待！”
林湘蘭爆發了，吼的聲音很大，大到蓋過了默淵的哭聲。
司機很有職業素養，都沒回頭來看。
默淵被嚇著了，驚恐的看著林湘蘭。
保姆車的座椅是麵對麵的。
默淵看著對麵怒發衝冠的奶奶，往樂樂懷裡縮了縮。
收起了哭聲，撇著嘴，眼睛睜得圓溜溜，看著林湘蘭。
樂樂也不敢說話，她可知道，林湘蘭這氣，是衝自己來的。
樂樂低著頭，摟著默淵。
林湘蘭氣呼呼的，“真不知道一天天的在折騰什麼！”
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林湘蘭音量越來越高：“錢不夠花？還是房子不夠住？
就一個小娃娃，用得著那麼多人伺候嗎？
我是不能動了？還是嫌我文化水平不夠？
慣成什麼樣了？要頭都給？要星星都給摘？
慣壞了，我們入土了，我們安穩了，你們就受著吧！”
樂樂沒說話。
林湘蘭繼續發泄：“你一個女人，你好好在家管好孩子。
搞事業是男人的事！搞來搞去，你把無涯也拐跑了！
你大個肚子，一天天的，你跟著無涯胡鬨。
知不知道羞恥！”
聽到羞恥兩個字，樂樂終於忍不住了。
她抬頭盯住林湘蘭，又看了一眼懷裡不知所措的默淵。
終還是忍住，沒大聲反駁。
調整了一下呼吸，儘量平靜地說道：“媽，您先消消氣。您自己聽聽，您剛才說的話，合適嗎？”
林湘蘭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樂樂會回嘴。
“哪裡不合適？要是在以前，不合適你也得受著，你還敢頂嘴？”林湘蘭哼了聲。
“現在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大清亡了100年了！”
樂樂繼續頂道。
林湘蘭氣的臉色發白，啐道：“還不能說了你！大中午的，家裡一堆人，你們也真是有臉！”
樂樂臉倏地紅了。
“人家小姨要問你話，找你哪都找不到！”林湘蘭持續輸出。
“媽，默淵在，我們都冷靜一下。”樂樂害怕林湘蘭越說越過分，製止道。
“你還知道孩子在呢？那下午孩子哭哭啼啼找你，你在哪？”
林湘蘭就是要吵架。
樂樂籲了口氣，說道：“您不能因為您沒實現夢想，就乾涉我去實現。
您也不能因為，您和爸的關係不如意，而乾涉我和無涯的關係。”
樂樂說完，重新低下頭，不再言語。
林湘蘭愣在座位上，半天沒說出話來。
默淵看看樂樂，又看看林湘蘭。
盯了好一會兒，說道：“奶奶，我問你個問題？”
林湘蘭看了一眼默淵，沒好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