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簡略商議完正事,商誼又問起殷蛟。
對此,臨淄王隻能搖頭,表示失憶是真的。
商誼一陣恍惚,旋即默默低頭,眼中掠過一絲怨毒。
他的小外甥,臨淄國未來的君主,居然被儲君打到失憶。
簡直不可饒恕!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王太子對自己妹妹的重要,簡直可以說是心臟一般的存在。
那幾年好幾個外甥先後亡故,妹妹被打擊到幾儘崩潰。若非王太子存活下來,妹妹後來會變得如何,他甚至不敢細想。
更何況,他可是十分疼愛那個外甥的!
幾乎視如己出,一如自己的子嗣一般。
天子、儲君。
此仇不共戴天!
便在此時,寺人稟告,一名自稱來自楚地的商賈要向大王獻寶。
聞言,臨淄王與商誼對視一眼,心下明了。
什麼商賈獻寶,這個人必然是楚王的使者。
“你代我去見見。”臨淄王說。
商誼頷首,躬身應命。
這種時候,接見楚國的人,的確需要小心一二。
且說回長安,自殷蛟重回太子宮後,日子也變得平靜起來。
表麵上負責‘保護’他的郎衛雖然還在,但人數減少不少,這無疑算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另外,太子殷掣似乎因為心中有愧,待殷蛟極好。就差沒有推食食之,推衣衣之,同榻而眠了。
趁此機會,殷蛟也安心待在太子宮,同太子一起聆聽太子師講學。
在孜孜不倦的求教之後,殷蛟也算是搞清曆史在什麼地方走上的岔道。
答案是彭城。
項王擊三齊時,漢王襲彭城,後被項王率領三萬鐵騎,大破諸侯五十萬聯軍,徹底斬殺。
次年,項王複攻關中,二下三秦,殘漢龜縮巴蜀。
之後,五年之內,項王徹底誅殺劉氏一族,另立楚將為漢王,坐鎮巴蜀。
可惜,橫推同代無敵的項王不屑做皇帝,隻想做霸王,做諸夏伯主。
他不僅威震諸夏,同時也曾在匈奴南下時,率領諸侯聯軍,大破匈奴,追亡逐北。
到這裡,曆史徹底變得麵目全非。
後麵發生什麼,殷蛟目前還不知道,他隻能認真學字,希冀有朝一日能去石渠閣看看能不能找到史料。
再者,他也不敢多問,擔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畢竟,詢問項王的事跡不算奇怪。
誰讓這位項王猛的不像話呢,任何一個少年聽見這樣一位猛男的事跡,好奇詢問對方生平,那也是能理解的。
殷蛟的好學,令太子宮上下一乾僚屬無不為之側目驚訝。
以往這位王太子雖說也是打著伴讀儲君的名號待在太子身邊隨侍左右,但他們可從未見過對方翻過竹簡。
以至於,不少人暗自猜測,這位王太子大概率是真被打得失憶了,不僅如此,腦袋可能也不大好使。
外麵的聲音並未騷擾到殷蛟,可能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令本就地位特殊的殷蛟變得更加特殊起來。若無必要,太子宮的僚屬很少有人願意主動和殷蛟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