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佛羅倫薩,一家富有藝術氣息的圖書館內。
趙灼坐在餐桌前,看著盤子中還帶著血絲的烤腦花,不知該如何下嘴。
他並不排斥腦花這種食物,以前吃麻辣火鍋的時候,他也品嘗過這種類似血豆腐的特色美食。
但他目光看向對麵的男人時,胃卻不受控製地痙攣了起來。
“剛穿越到這個世界,就遇到了這個究極變態殺人魔,我可真是太倒黴了。”趙灼內心悲憤,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異樣。
一覺醒來,他穿越到了一名意大利華人身上,巧合的是這人也叫趙灼。
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精通意大利語和英語,正在佛羅倫薩大學攻讀文學專業。
父母雙亡的原主,生活十分拮據,平時靠打工維持生活開支。
今天是穿越的第二天,他按照記憶,找到了圖書館,準備幫館長整理文獻。
按照原主的印象,這是一份非常不錯的兼職,不僅薪水豐厚,館長也平易近人,之前已經在這裡工作一個月了。
趙灼剛到圖書館,館長費爾就邀請他一起吃早飯,果然如印象中的和藹。
但是,當趙灼坐在餐桌前,仔細打量館長的容貌時,卻發現這是個熟人!
此人像極了影史上著名的美食家,連環殺人狂魔——漢尼拔!
對了,費爾不就是漢尼拔使用過的化名嗎?
意識到自己可能穿越的是如此危險的世界,趙灼的心肝都在顫抖。
他的眼睛是褐紅色的,非常有神。牙齒很白,小小的泛著寒光。
“很遺憾,看來你不喜歡這道菜。”
漢尼拔搖了搖頭,對趙灼有些失望。自己精心準備了大餐,卻沒有得到應有的評價。
漢尼拔直接端起趙灼身前的盤子,將腦花扔進了垃圾桶。
“額,我有點挑食。”趙灼撒了個小謊,他其實吃什麼都挺香。
“那你吃彆的吧,我記得你有華國血統?”漢尼拔將一塊塗了黃油的麵包,放進盤子遞了過去。
“是的,我的父母都是華國人,但我出生在佛羅倫薩。”趙灼趕忙伸手去接,他的手指觸碰到盤子的一瞬間,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
作為精神學專家,漢尼拔敏銳地覺察到了趙灼的異樣。
“你在害怕什麼?”漢尼拔露出攝人的微笑,他的目光如炬,“害怕我?”
趙灼瞬間汗毛聳立,一種被獵人盯上的恐懼感湧上脊背。
這就是漢尼拔的壓迫力!
“我為什麼要害怕館長您呢?隻是……我昨晚看了部恐怖片,剛才恰好想到了電影裡的恐怖畫麵。”趙灼馬上編了個看似合理的借口,對麵這家夥可是讀心高手,自己千萬要小心。
漢尼拔拿起刀叉,繼續吃飯。
“趙灼,你很喜歡看恐怖片?”漢尼拔問道。
趙灼喝了杯水,點頭道:“很喜歡,從小就看,歐美日韓都有所涉獵。”…。。
漢尼拔換了個話題:“按照你們華人的習慣,我應該叫你趙灼吧。”
趙灼回答:“您的學識很淵博。”
“那你的漢語應該很好。”
“還算可以。”
漢尼拔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他認真地品嘗著盤子裡的腦花,就像對待真正的藝術品。
趙灼也吃完了麵包,雖然還是有點餓,但他可不敢提加餐的要求。
吃完早餐,漢尼拔招手示意,讓趙灼跟他去圖書館的地下室。
“館長,我們是去搬資料嗎?”趙灼忐忑不安的問道。
地下室可不是個好地方,按照漢尼拔的習慣,那裡恐怕已經變成人肉加工車間了。
跟他進地下室,如同羊入虎口。
漢尼拔側過身,牆角昏暗的燈光,在他的麵龐上勾勒出雕塑般的冰冷。
“我們去看一場恐怖電影。”
聽到漢尼拔含義不明的話,趙灼聞到了一絲詭異的氣息。
他隨時都想找借口離開,但這勢必會引起漢尼拔的猜疑。以漢尼拔的能力,自己就算跑到華國,也肯定逃不過他的追殺。
“好的,館長。”趙灼穩住呼吸,跟在後麵。
倆人來到地下室,漢尼拔從隨身的褲兜裡,掏出一把古樸的金屬鑰匙。
伴隨著木門的吱嘎聲,地下室的全貌映入眼簾。
這是一間稍顯空曠的空間,四周的牆壁是堆滿書籍的木架,以及一些蓋了白色帳幕的家具。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腥氣,似乎那些肉塊就藏在白布下。
趙灼心下一沉,覺得自己很可能就變成下一個食材。他必須冷靜,不能與漢尼拔發生正麵衝突。
如果有機會,他還要儘量展示自己的能力與價值,以獲得活下來的機會。
趙灼跟著走進房間,在靠裡麵的角落,看到一幅巨大的油畫。
這幅畫至少有四米高,上麵繪製著恐怖壓抑的場景,以及各種血腥殘忍的刑罰。
從原主的記憶中,他找到了關於
這幅油畫的信息。
“這是《但丁的地獄之旅》?”
漢尼拔認可地頷首:“藝術史學的不錯。這是文藝複興時期,波提切利創作的畫作。裡麵描繪了但丁以遊魂的狀態,經曆地獄的整個世界,他遇到了無數古代英雄、名流,看到了各種酷刑下的亡魂……”
“真是一幅名作。”趙灼沒話找話。
倆人欣賞了一番畫作,對其中的刑罰進行了學術探討。
漢尼拔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你覺得地獄存在嗎?”
趙灼心中一凜,覺得這是漢尼拔的試探。
他想了想說道:“我覺得可能存在吧,罪惡總要有容身之所。就如但丁描述的九層地獄,犯下罪惡之人在審判後會受到對應的懲罰。其實在華國也有類似的傳說,隻不過那裡的地獄有十八層,不知道兩者是不是相連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