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川議員,我想問問你的侄子,為什麼會在歐美那些記者麵前說這樣的話,他知道這樣會使霓虹難堪嗎?”
鈴木善幸盯著坐在前排的護熙,言語中帶著些淩然的壓迫感。
倒是護熙不慌不忙地笑了笑,他從座位上徑直站起,掃視了眾人一圈:“他或許更重視米國那邊的人望吧!”
“孩子翅膀硬嘍!哪裡還願意聽我這個遠房伯父的?”慢悠悠地說完後,周遭甚至傳來陣陣哄笑聲。
會議大廳內,能坐在這裡的哪一個不是人精?
如果他們是夏言,或許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在米國有著巨大而又難以割舍的利益,自然會重視米國輿論界的聲音。
剛剛就任首相沒幾天的鈴木善幸討了個沒趣,他甚至感覺到周圍的笑聲有點刺耳,這聲音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嗎?
壓下心頭的慍怒,他知道自己的上台隻是博弈的結果,甚至他向金丸信求證過,能坐上首相之位和夏言也有幾分關係。
“安靜,現在我們要談一談亞洲各國重視的教科書問題!”
聽到台上的首相這麼說,台下瞬間傳來如小蜜蜂般的嗡嗡聲,不少議員對此直接是交頭接耳、互相交換著彼此的意見。
前國會眾議長灘尾弘吉拍了拍手,冷峻地再次提醒了兩遍:“都給我安靜!”
“不準再喧嘩了!首相先生,這個問題我覺得可以日後再談,現下最為關鍵的是選出文部省主官的人選。”
“還有外務省,我們需要更為精乾的人員和亞洲各國以及米國進行溝通與交流。”
眼前的老家夥也是個標準的右翼政客,對於“教科書”這個既定的事實並不想有所改變。
眾人都知道他是什麼政治站位,有些乾脆直接嘲諷般地笑了笑,接任議長呼聲最高的福田一接話反駁道。
“灘尾議長,有些事情必須解決!”
“如果是亞洲各國的外交照會,我們還能用拖延的法子蒙混過去。”
“但因為愈演愈烈的米日矛盾,這件事在米國發酵很大,要不然也不會有記者來采訪細川先生。”
福田一望了望遠處的細川護熙,想到之前櫻內義雄、還有這位細川家的當主和自己商議過的事情,於是便要揪著這件事不放。
上麵坐在主位上的鈴木善幸點了點頭,在他看來,夏言的話雖然有些刺耳,但應該也是不得已情況下的機變。
可他們哪裡能想到,夏言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呢?
如今夏言作為霓虹的大資本家,首先他當然要為自己考慮,但在他的立場上,為母國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亦是心願所在。
“灘尾議長,昨日米國總統卡特已經向我駐米國大使發出照會,要求我們儘快消弭此事的影響。”
“我知道你們這些人欲要將戰爭的影響漸漸消弭,但曆史不應該被遺忘,家永教授或許是對的。”
哼!說的比唱的好聽,早乾嘛去了?
在家永教授被文部省為難的時候,也沒見你們這些家夥如此積極,現在家永三郎成了米國媒體筆下的大明星,你們就準備靠上去?
老頭子灘尾臉色有些猙獰,凝望著現任文部高官官穀垣專一,似乎要他起來辯解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