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這個時代的資本狙擊而言,最難的並不是在市場中完成那些炫目的交易,而是將資金如何快速在不同的市場中調動。
所有的空單在遠洋電訊的控製下早已經平倉,但是資金還趴在英國的賬戶上,而為此次“戰役”提供子彈支持的花旗銀行亦是驚詫。
一場狙擊下來,將近六十億美金的頭寸已經變成了將近六十三億。
此刻,上午剛剛過去,英國股市因為假消息的滋擾,下砸的影線已經完全收了回來。
位於洛克菲勒中心的辦公室內,傑弗裡向著花旗的主管感激道:“謝謝,沒有你們的渠道,恐怕我們根本拿不到這麼多法郎!”
“傑弗裡,等會讓我看看你們的表演吧!”
“協同操作,就像是藝術一般!”勞倫斯·洛克菲勒讚歎道,傑弗裡當然不會謙虛,他笑著接受道:“謝謝您的讚賞,等會我們的表演更精彩呢!”
“唐,下午在彙市上也會有動作,這就需要你來協作幫忙!”傑弗裡看了看遠處的華人,亦是開口招呼道。
被喊到名字的“唐”笑了笑,他這便回應道:“放心吧!傑弗裡,保證給法國人一個驚喜!”
出於對法國企業的保護,亦或是對於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忌憚,法國外交部長蓬塞並沒有把霓虹的照會遞交總統,而是向霓虹回複正在核實。
夏言才不管這些老油條的政令,他早就聯係了法國的幾家媒體,包括米國幾家報社的分社亦是會進行相關報道。
在八十年代,法郎對美元出現了大幅的貶值,最廉價的時候,甚至需要十法郎才能換得一美元,夏言的攻擊隻是試探,未來或許有更多金融炒家的狙擊等著法國呢!
明媚的陽光照在夏言的身上,有些慵懶的眯了眯眼,旁邊的床鋪有些淩亂,艾曼紐有些疲憊地午睡著。
雪白的玉臂伸在被子外麵,稍稍看上幾眼就覺著有點勾人,夏言掐了掐心頭的火焰,走進隔壁鎖著的書房。
桌子上放著電話機,和紐約那裡的通話幾乎沒有斷過,桌子上則是他親手描繪的各種K線,法國CAC40指數如今還沒發布,很多時候隻能用一些笨方法來計算。
“傑弗裡,攻擊目標選好了嗎?”
“嗯,開雲集團、家樂福、安盛、施耐德電氣、陽獅集團,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法郎!”
“這方麵我跟著唐去操作就行!”傑弗裡信心滿滿地向夏言彙報著,夏言點了點頭,亦是囑托一聲,示意傑弗裡讓助理瓊斯跟自己保持聯係。
他坐在窗子邊,橡木色的花架向著窗外延伸,從不遠處牆角長起來的爬山虎攀繞著,微風吹拂著他的臉頰,能慢慢感覺到這戛納小城的悠閒。
翹著二郎腿,他有些好奇雅各布現在是什麼神情?
擊退自己的自得,還是受內外雙重夾擊的為難,亦或是對前途不定的煩躁?
掌握這樣的家族,但凡有點上進心的,都會感覺到有些惶恐,能將家族帶到這個境地,誰也不是個傻子,做事能不戰戰兢兢嗎?